说皇后是被太子害死的。说太子早就对辽王起杀心,说宋墨是太子的帮凶……各种流言纷至沓来,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一个人相信皇上是病死的。
太子天天忙着去西苑向皇上解释,宋墨则忙散布新的流言。
可什么事也比不上皇家秘辛,大家对皇后的死因越来越感兴趣,连不出门的祖母都听说了,跑到府上来问窦照宋墨会不会被牵连。
偏偏皇上什么也不说,太子为了避嫌。越发不敢拿主意,皇后去世后第二十一天,出殡的规章还没有拿出来,急得纪咏团团转,和宋墨嚷道:“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指挥锦衣卫,怎么到今天这件事还没按下去?你要是不行。多的是人接手!”
宋墨烦他每次跳出来都是指责人,没有哪次是给个好建议,冷笑道:“可惜锦衣卫都指挥使是武官,纪大人做得再好也掌握不了锦衣卫!”然后拂袖而去。
纪咏望着他的背影不齿地撇嘴。
很快就有好事者将这件事捅到了太子那里。
太子虽然焦头烂额,听了这件事不由得长吁口气,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辽东那边好像还嫌京都的景况不够乱似的。送来八百里加急。
辽王的嫡长子病逝了!
这下太子坐不住。
他气得暴跳如雷,把折子丢到了宋墨的面前:“你看看!这是哪个王八蛋有害我!让我查出来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墨眉头微微地蹙了蹙。但还是很冷静地道:“还是先查清楚了那孩子的死因再说吧!”
太子爬着头发,道:“这怎么查得出来?”
宋墨道:“就算是查不出来,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太子颓然地坐在镶楠木的大炕上。
长兴侯求见。
“让他进来吧!”太子焉焉地道。
因为石太妃的缘故,太子对长兴侯的印象不错。
长兴侯国字脸,卧蚕眉,看上去一脸正气,给人刚毅忠勇之感。
他朝着宋墨微微点头。上前给太子行礼。
宋墨趁机退了出去。
到了下午,就听说长兴侯给太子进言。让太子请了太后娘娘去劝皇上。傍晚,西苑那边就有圣旨下来,皇后的葬礼除了守孝时间,一切都遵照仁宗皇帝皇后娘的规格。
宋墨苦笑,道:“这件事恐怕还有磨得。”
窦昭正坐在炕上给没出生的孩子做肚兜,闻言笑道:“我还以为你在担心长兴侯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宋墨笑道,“朝廷的能人多着呢,英国公府虽与皇家亲近,可也有分时候。就像上次,太子让我陪他去见皇上,我是陪着他去了西苑,却没有陪他去见皇上,有时候,和皇上走得太近,也未必是件好事。”
窦昭对宋墨信心满满,笑着用牙咬了线头,笑盈盈地不住点头。
天津那边有信过来,说顾玉这些日子瘦得厉害。
宋墨盯着信看了很长时间,吩咐杜鸣给他带了些药材之类的东西过去。
濠州那边又有信过来,说蒋大太太见蒋柏荪身边连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让施安跟着跟着蒋柏荪去了辽东。
这样一来,蒋家就少了个能主事的护卫。
宋墨把朱义诚派去了濠州,又写信给徐青,让他看顾些蒋家。
忙了几天,太子突然悄悄来访。
他在宋墨的房里打着转:“皇上根本不相信这件事与皇祖母有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皇祖母是不想我们父子生分,才在石太妃的建议下把皇后的死因揽在自己身上,而且皇祖母越解释,皇上越不相信,我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苦恼地又抓了抓头——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后来虽然被教导过来,但人烦躁不安到紧张无措的时候,还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崔义俊心急如焚,满眼担忧地望着太子和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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