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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乌雅氏

京中一座三进四合院中正在忙碌着,东侧院中隐约有女人的叫喊声,院中还有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有的这盆血红的水出来,有的又拿着干净的水进去。

“啊!”屋里的女子喊叫声已经有些沙哑了,应该喊了不少时间。

“夫人,在用力些,马上就出来。”一个婆子安抚着正在床上生产的女子,一边看看接生婆那边的情况,“夫人,调整好,我们在用力!”或许是女子难产吧,她的节奏已经因为疼痛而乱,那婆子就鼓励并指挥着。

“啊……”女子很想用力,但或许已经没力气了,“李嬷嬷,无论如何都要保下孩子,保下小格格。”女子无力的握住身边婆子的手,声音带着恳求。

她已经有了一个阿*哥,这一胎他们全家都盼着是个格格,大夫也说她这胎十有八九是个格格。并且在她刚怀上还只有两个月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云游的大师,说她是个有福的,让她好好待这个孩子。

“夫人,你和小格格都会平平安安的!”婆子眼睛都有点泛红了。夫人才8个多月,要不是三老爷新纳的小妾毛毛躁躁的撞了夫人,夫人又怎么会早产。

“老大家的现在怎样了。”屋外有来了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一边摘下冒领给身边的小厮,一边问着焦急的在屋里等着的人。

“难产,已经两个时辰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合体,年龄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妇人。

“悄悄你那院里都是些什么人!”上坐的老妇人厉声呵斥了声说话的妇人,“上不得台面东西!”老妇人看来十分不喜这个年轻的妇人,说话就没有一点好脸色。

“额娘……”一个年轻的男人打算说两句安慰安慰,结果才开口……

“你还是祈祷你嫂子和侄女都平平安安的,否则你就把你新纳的那位横着带出府去。”老妇人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放狠话了。

“额娘,翠萍也不是……”

“行了!一个小妾难不成还比个小姐精贵了去。”老妇人又一次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们乌雅氏三代都没出过个嫡出的格格,你可知道这个嫡格格对我们乌雅家有多金贵!”

乌雅氏!我现在算是知道自己托生的是什么人家了,满人,或者是女真人。不过看这个家的庭院布置,不是女真部族的那张帐篷房,而是已经入关的满清朝,或者说是汉人的砖瓦房。而这个乌雅氏……该不会是那个内务府包衣乌雅氏吧!应该没这么巧吧!

“你看也看够了,在不托生,那女人可就要一尸两命了!”蹲在我肩膀上的小人参精提醒道。

“那我去了,你回空间吧!”我转身往屋里飘去,没错就是飘,我现在只不过是个灵魂,可没有脚啊!

“出来了!出来了!夫人!夫人!”就这么我出生了,我现在的这个母亲太累了,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昏睡了过去,但是确是幸福的,因为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

一个嬷嬷抱着我给我简单擦洗了下(或许是刚出生的孩子还不可以洗澡吧),用早已准备好的包被把我包好抱了出去。房中剩下的人,有的在嬷嬷的指挥下清理着产房,嬷嬷也同样给我现在的母亲草草的擦洗了,盖好被子。

“恭喜额大人、太夫人,是格格!”接生婆把我报给老妇人看,这个老妇人应该是我的奶奶,满人叫……幺麽。

就这样,我就生在了这个满人家庭,还是包衣家庭。阿玛给我起名叫乌雅·佛拉娜,听额娘说是海棠花的意思。

呵呵!海棠花!解语花!

额娘应该不是纯种的满人,因为额娘的满语并不是很好,与阿玛的交流中基本都是我听得懂的汉语,就是古人了点。阿玛有时候还会叫额娘“夫人”,还是挺有风趣的。

懵懵懂懂的我迎来了我的一周岁生辰,虽然只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但家境可不是一般的,我的周岁宴办的很……可以用马虎来形容了,也是我生的不是时候。听说我出生后没多久宫里就没了个阿哥,有个皇妃很伤心,伤心过度一蹶不振,后来也没了。

也是,我生在二月里,那个盛宠无双的董鄂皇贵妃历史上是八月薨逝,顺治帝还追封了皇后,并举国哀悼。当然我的周岁宴要草草了事了,触怒了皇帝那可是不得了的。但是我知道这皇帝可没有几天了,历史上顺治就是这一年没的,当然是驾崩还是真出嫁当了和尚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皇贵妃死了,皇帝的伤心难过可跟我这么个还在才1岁的孩子没什么关系。而且董鄂氏死好像也就只有皇帝伤心难过了,上到孝庄皇太后下到那些贵人美人应该没有一个不拍手叫好的吧!那些个大臣应该也有不少是欢呼的吧!皇家……没有一个臣子会愿意看到皇帝应为一个妃子而颓废,除非这个妃子是自家出来的。而像孝庄这么个政治家,同时也是个母亲,当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应为一个女儿而颓废,要死要活的,甚至还不管他们爱新觉罗家世代打下的江山。

所以在这么个紧张的时刻,家里还给我办周岁,十足是对我的宠爱了,当然这种时刻是不能亲朋好友的大办,否则弄不好就让那两座大佛不喜了。我们这种内务府的包衣可担不起那两大佛的小火啊!就是一个哼哼都不担不起的。

不过这次小聚我也算是认全了我的这些家人了,先从内院开始!

这个坐在主位上,穿着很得体的老妇人,就是我的幺嬷(祖母),从我在没出生是看到这个老太太就是这样,笑容慈蔼,但对我那个三婶母就……很严厉,大概是三叔并不是老太太的亲子吧,连带着看这个媳妇也是不顺眼。

与幺嬷同做的,并抱着我的是郭罗妈妈,看气色和穿着,郭罗妈妈还是很会打扮的,不过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和满人的区别。郭罗妈妈是汉人,所以额娘有一半汉人的血统,这也是额娘满语不是很好的原因。

幺嬷左边下手的是我的额娘,右手边是我二叔岳色的福晋,好像还是老太太同族的,很得幺嬷喜爱,但也同样生不出格格,膝下有一个儿子。

额娘和我舅母是同坐的,不要看我郭罗妈妈是汉人,选的媳妇就会偏向汉人。我这个舅母可是地地道道的满人,还是盛京那边的。

应为怕触怒了皇帝,那些出嫁了的姑妈、姨妈都没有来,席间除了这几个媳妇就是小孩了。大哥博启,我的亲哥哥,已经虚岁10岁了在前院招待郭罗玛法和舅舅,还有个虚长大哥些的表哥;二哥是二叔的嫡子,现在8岁了,也在前院;三哥是阿玛的庶子,但是养在额娘屋里的,额娘带他如亲子一般,现在也5岁了;四哥是三叔的儿子,应该不是嫡子,因为我多次看到三婶对这个儿子的不喜。哥儿就这么四个,还有三个格格,当然就只有我是嫡出的,其他的二叔院里一个,三叔院里两个。三叔院里三哥孩子都不是三婶生的,而且三叔院里的妾室也是最多的,就我知道的已经有5个了,其中两个是通房,还有一个就是害额娘早产的,现在已经被幺嬷做主发卖了。

这男女还真够平均的,我吐槽……

注:格格并不是公主、郡主的统称,“格格”是满语“女孩子”的意思,跟汉语的“丫头”、“小妞儿”差不多,说得雅一点,就是“小姐”“姑娘”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任何未婚妻女都叫格格。还有些特别的,如像孝庄身边的苏茉尔、王爷的侍妾(而乾隆生母钮钴录氏,在雍正王府时身份就为“格格”)等。阿哥也是一样的就是男女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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