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说的大树是一棵种在庭院后方,正对着婴儿房的柳树,树干有铁盆那么粗。姚寅笙对陆翊很是信任,陆翊用手一指姚寅笙就开始挥舞起铲子开始刨土。
“对了,蒙蒙,我刚才听你舅妈说这栋别墅是买下来的,我还以为是自建房呢。”
兰蒙看到姚寅笙和陆翊已经开始动工了,也跟着两个人的步调开始刨土,听到姚寅笙这么问,兰蒙想了想回答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建房,结果进新房的时候我听我妈那些亲戚们说这房子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之前好像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了。好像那时候我看她们的表情,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但是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姚寅笙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三个人已经在柳树下刨出了一个两米深的坑,但是除了土还是土。姚寅笙放下铲子打算休息一下,“你确定真的在这里吗?”
陆翊抬手抹了一把汗,“不会错的啊,估计埋太深了,我再往下挖,我就不信了!”
姚寅笙坐在树下望着别墅的外墙若有所思,不知道里面进行到哪一步了,不过从无事发生这一点看来,里面应该是没有取得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不过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跟你唱反调,姚寅笙前一秒还以为里面风平浪静的,下一秒就听见别墅里传来的碗碟摔碎的声音,还有人类出于本能对于未知事物畏惧的声音。
兰蒙想要上前查看但是又萎缩了,她只好询问姚寅笙:“寅笙,里面这是怎么了?”
姚寅笙拿上铲子一路小跑来到别墅大门,看到原本关得好好的红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吹开,里面的狼藉让姚寅笙乍舌,让兰蒙害怕地捂住了嘴。里面用来立法坛的蜡烛、糯米、纸钱、黄符还有香全都散落一地,大门打开的瞬间让里面乱作一团无处宣泄的阴气找到了突破口,形成了一道强劲的穿堂风。
里面的人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兰蒙的舅舅舅妈两个人紧紧护着自己的小儿子,逃难似的向门口走去,“啊啊啊啊啊!大师,你不是会保证万无一失的吗?你不是说很简单一下子就能搞定的吗?”
“快别纠结这个了赶紧带着宝宝出去,都怨你,当初听了那人的话说什么风水好就买下来了,结果呢?整个家现在鸡飞狗跳的,这叫风水好?”
兰蒙的舅舅舅妈一边争吵一边来到了户外,紧接着打扮的不伦不类的陈佰刚带着他的手下们也一起颓废地走了出来。姚寅笙看到在混乱的客厅里,那只穿着旗袍的女鬼手里只有一把小小的折扇,但是恰巧就是这把折扇,轻轻一扇,屋内便刮起了毫无规律的风。而那只女鬼,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屋外的人,很蔑视,很轻佻,那小小的折扇在朱唇上轻轻一点,便是万般风情。
姚寅笙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个人连个女鬼都搞不定?”
陈佰刚已经把道袍脱下来,又用它擦了自己脑门上的汗,“这个女鬼比资料上的要凶,是我们大意了,那个袁老板,容我回去跟我手底下的人再商量商量,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兰蒙的舅舅袁玉龙看着一地狼藉有苦说不出,他是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到宾馆上住上一晚上,但是明天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自打自己的外甥女带着她的同学出现之后,袁玉龙就觉得好像那个年轻的小姑娘更可靠一些,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帮帮忙呢?
陈佰刚是一个八面玲珑心,他怎能不发现袁玉龙的犹豫和动摇呢,于是陈佰刚用力地拍了拍袁玉龙的肩膀,“袁老板,我做事你放心吧,而且你不用担心那个女鬼,她出不了你的屋子,你只要在外面待着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
陈佰刚也看出了这屋子的玄机,所以才会断言女鬼出不了大门。但是姚寅笙却发现女鬼脸上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先是惊骇不已,然后释然一笑。紧接着,姚寅笙看到女鬼迈开了腿,扭着她的腰肢款款向门口的方向走来。
陈佰刚对此很是意外,这女鬼难道不怕这屋子的禁制吗?不过这样也好,她想要送死那他陈佰刚也不拦着,这个任务到时候跟局长说明一番就可以了。但是令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是,女鬼居然迈开了步子,跨出了别墅的大门,倩影沐浴在阳光之下,她的脚下没有影子。
陈佰刚咽了口唾沫,举起桃木剑指着女鬼威胁道:“我警告你别过来啊,你再往前走一步那就是魂飞魄散!”
女鬼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玩笑话,折扇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的主人要是有影子,这笑声早就弄酥了多少男人的心了,但是在陈佰刚眼里,这笑声刺耳还轻蔑。陈佰刚没有客气,直接把桃木剑推了出去,剑芒直至女鬼的眉心。但是女鬼只是轻轻一抬手,折扇扇出了一道风,直接把桃木剑打回去了。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孩子?什么孩子?兰蒙的舅舅舅妈看了一眼自己怀了的小儿子,难道这女鬼说的是他?可是这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呀,怎么变成女鬼的孩子了?
女鬼并没有多做停留,随即转向了花园后庭,面色狰狞,仿佛后庭存在着一个杀父仇人。姚寅笙心中一惊,那里是陆翊挖阵眼的地方啊!
从女鬼可以走出房门姚寅笙就知道陆翊已经挖到了阵眼,她现在只祈祷那个没有自保手段的陆翊只是把土给挖开了但是没有把土里的东西拿出来。但是姚寅笙身后响起了一串开朗的说话声:“寅笙,我就说我猜得没错吧!你看你看,我挖到了!我真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