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纪麟诧异,她连忙摆手:“言重了,应当我向二位赔罪才是!”
梁行知摇头:“梁某向来知恩图报,从不会欠人恩情。既然你救了小女,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
纪麟呆立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莫名就有这么好的机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随即摇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晃出去:“梁老爷,我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行知抬手打断:“就事论事,即便有错也该是他的错。”
他的视线落在大牛身上。
纪麟没再多言,心中感激梁老爷通情达理。
“此人如何处置?”粱方亭又道。
“我与丁丑带他回来,原本打算继续盘问,直到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为止。”纪麟道。
粱方亭也点头赞同:“是个好主意。”但同时也免不了担忧:“若是他不肯说怎么办?”
纪麟并不在意:“我已有推测。大牛原本要绑着大小姐去义渠家邀功。”
“义渠家?!”
粱方亭大惊。
纪麟见粱方亭的反应,心中疑惑:“梁兄?”
粱方亭这才缓缓收敛神色,下意识看向梁行知。
梁行知不面色铁青:“竟真与他们有关!”
纪麟更加不解。
“你有所不知,梁家与义渠家早有过节。”粱方亭见纪麟面带疑惑,就主动解释道。
纪麟心下了然,暗暗想道:如此一来,义渠家此举倒是可以一箭双雕。
粱方亭脸色有些难看:“义渠家真是一手好算计!”
纪麟沉思片刻,仍是如实道:“其实我们在来此地前,曾有人对我们提起,说敦煌此地早已被义渠家占据。”
梁家父子不语。
“我曾怀疑前一个村子都是义渠家的人假扮,但如今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大牛。
纪麟继续道:“而且在此地我并未看到有形迹可疑之人。”
良久,梁行知才颔首,意味深长道:“这话对,也不对。”
纪麟不明所以:“还请梁老爷明示。”
“义渠家的手伸得长,的确早有意将整个敦煌都吞下,但此地距离他们的本家太远,他们暂时还没那个本事。”梁行知说这番话时并未松懈。
纪麟同样心中一紧。
“但这怕是迟早的事。”梁行知神色严峻,语气也低沉了不少。
粱方亭紧咬着下唇,没有接话。
“到时,梁家怕是要受其累。”梁行知反而平静下来。
这是梁家家事,纪麟没有置喙的权力。她细想过,无论说什么都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既然如此,与其屈服于他们,如今倒是更好,还乐得轻松。”梁行知很是看得开。
粱方亭仍是面露担忧:“梁家不是义渠家的对手,这么下去我们恐怕……”
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父亲与妹妹。
“生死有命。”梁行知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