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梁家父子仍是一头雾水。
纪麟正要开口,却被安言抢先一步:“这女孩既然听不见也看不见,也就不知道气冲冲而来的百姓究竟在说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
梁行知神情一顿,粱方亭反应很快,马上明白过来安言的用意,豁然开朗:“你是说……”
纪麟接过话茬,继续道:“没错。这丫头作用可大着呢!无论何人来,只要将人带到这丫头面前,随便他们说。”
纪麟已经与女孩说好,女孩虽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百姓无非就是想找个发泄怨气的地方。即便你肯赔钱,他们也要说个够本。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这说到累,也就不用担心他们出去乱说话。”纪麟将计划娓娓道来。
粱方亭觉得很是有道理,不禁“啧啧”两声,感慨道:“不愧是纪公子,果然妙计!”
安言这时幽幽补上一句:“不过你要教这丫头多笑一笑,不然她连人都不敢看,岂不是更让人生气?”
“安公子所言甚是。”纪麟嘴角一勾,回给安言一个假笑:“不过此事不劳你费心,她聪明得很,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纪麟与安言对视,面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容,但两人眼神相接却是一片电光火石。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纪麟与安言。
众人听了纪麟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纷纷了然地点头。粱方亭更是毫不吝啬地夸赞:“好计谋。”
“梁兄谬赞。”纪麟淡定客套几句。
安言此时轻轻一声嗤笑,只有他与纪麟能听到。
纪麟心道:这家伙又要有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安言顶着一张“兴师问罪”的面孔直截了当地把疑惑甩给纪麟。
“你早就算计好一切是也不是?”安言也是忽然想到这茬,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纪麟并未回答,安言脑中却是越发清明,猜测也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就连三宝,也是看到你留下的铜钱符号才开始行动。”
“就连打赌,你也是故意为之。”
安言所有事都串起来,他笑容不变,但语气却是颇有深意。
纪麟也不否认,笑眼弯弯地看安言:“怎么?听你这意思,就只能你算计我?”
安言顿时哭笑不得,歪歪头好笑地看纪麟:“我何时算计过你?”
“难道还少吗?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纪麟故弄玄虚。
安言摇摇头长叹一声,故意不接纪麟的话:“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枉我以为你挂怀难过,还好心出主意让你开心,谁知竟被你设计……唉!”说完还装模作样地一声叹息。
纪麟虽然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安言惯用的伎俩,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但也只有短短一瞬,随即对安言道:“愿赌服输,你答应过的,别想赖账。”
安言可怜兮兮地扁嘴:“听你的就是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兴许是安言答应得太干脆,纪麟不由狐疑地打量安言。
安言则是一脸不解又坦荡的模样与纪麟对视。
纪麟想不通就懒得多想,只要安言没那么多废话,接下来的路程应当会顺利许多。
安言没有得到纪麟的解释,也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