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宇。”王彦宇没好气道。
“原来是王兄,失敬失敬。学生初来乍到,诸多事宜不甚清楚,还望众位多多包涵。”纪麟这话说得很溜,都是耳濡目染来的,唬人足够了。
她声音带着稚气,一举一动都还是孩子模样,实在让人生不出刁难之意。
方乾虽未有帮忙解围之意,但脸色却是柔和些许。
纪麟的古灵精怪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事她自己便可解决。
“此话好说。”王彦宇以为纪麟上钩了,暗自冷笑一声,随后道:“你既是方家子弟,这德行自然不会差。不如趁着今日在夫子面前考校一番,如何?”
言下之意,这馆不是何人都能进的。既然纪麟托着方家的关系来了,就理所应当受到刁难。
纪麟双眼眨了眨,心想这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她本以为有方乾撑腰,自己日后在馆的日子也能舒服些。
如今看来,她反倒成了其他世家子弟的靶子。那些人无法对方乾如何,就纷纷来找她的麻烦。
纪麟明白过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人有备而来,纪麟也不是吃素的,她装傻的工夫无人可比,再抬眼时脸上少了几分机灵,反而多了些不解与疑惑。二者之间转换自然,就连李炎都未看出半点不妥。
“夫子有礼了,学生方麟。”纪麟不再看王彦宇,对夫子拱手,很是恭敬。
夫子淡淡一点头,显然对这些俗杂事物不甚关心。
王彦宇却不肯轻易放过下马威的机会,又道:“方小弟既是方家人,造诣定不会浅,不知我等可有机会开开眼界?”
这摆明是为难,但纪麟却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应,岂非落了下风,还不知这王彦宇会如何笑话她。
笑话她一个人倒是无碍,只怕方乾也要跟着受牵连。
虽说方乾未必会在乎这等小事,但于纪麟来说则是麻烦一桩。
“方麟才疏学浅,定比不上王兄修习多时。但既然王兄闲来无事,方麟定当奉陪。”纪麟表现得很是恭敬,只是言语中带着些许为难。
王彦宇见人上钩,随即拱手对夫子道:“夫子以为如何?”
夫子缕胡须,“也可。恰好前些日子为师碰上一桩事,此番说与你二人听。”
“是。”纪麟与王彦宇齐道。
“前日我经过衙门时,听到里面动静很大,细细询问才知,原是有父子二人对簿公堂,父与子吵得不可开交。”夫子不紧不慢交代完,顿了顿各看了纪麟与王彦宇一眼。
纪麟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王彦宇则是皱眉深思。
“后官老爷下令要杀了这父与子二人。”夫子又道:“若是你们,该当如何?”
话音刚落,王彦宇就抢先道:“学生以为杀死父子二人未免过于严苛,惩治儿子一人即可。”
夫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百善孝为先,孝道乃是根本,这儿子不仅不尊孝道,反而还将父亲告上衙门,的确该死!”王彦宇气愤道。
他身边坐的不少世家子弟都跟着附和点头,深以为然。
有人支持,王彦宇底气更足,看好戏似的望向纪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