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麟点头:“节哀。”
李炎哭笑不得:“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换你这两个字。”
纪麟自是明白:“类似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
李炎诧异眨眼:“是吗?”
“嗯。是……”纪麟不小心差点脱口而出“茶摊客人”,话到嘴边硬是拐了弯:“我兄长告诉我的。”
说完纪麟心里默默给方乾道了歉。
李炎恍然:“原来如此,果然还是他更细致些。”
纪麟笑笑没说话。
“我还听过不少关于西域之事,”李炎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不是也有些不怕死的商旅去西域边陲做生意吗?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也都没落得什么好处。”
纪麟点头。李炎说的不错,同样的话她在茶摊不知听过多少。
“但不知为何,就是拦不住前赴后继的人去铤而走险。”李炎摇头叹气:“若换做是我,定会老老实实留在这里,至多去江南。”
纪麟神情微动,但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以我的拙见,这种状况很快就会被打破。”
“为何?”
“万事皆变,西域也是一样,总有一日它神秘的面纱会被揭下。”纪麟语气坚定。
李炎愣神,一时竟忘了反驳。
纪麟突地嘿嘿一笑,不禁让人怀疑方才只是幻觉。
李炎眨眨眼,不等多问就被纪麟提醒:“夫子到了!”
李炎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下去。
下学之后,李炎本想拉住纪麟问个清楚,谁知纪麟跑的比兔子都快。
纪麟走在回家的路上,脑中翻来覆去回想的都是李炎的话。
难道西域真的那么危险?
纪麟眉头越皱越紧,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去不去的成,而是张骞。
若真如李炎所说,西域就是个吃人的地,那张骞此去岂不是凶险万分?
她如今十分后悔,自己当初满脑子想的都是西域美景与见所未见的物什,实在对不起张骞!她想到此处恨不能去拍拍那时的自己。
后悔一路,纪麟就这么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地回到茶摊。
这么巧,茶摊的客商也在说西域之事。
纪麟耳朵尖,换下馆的衣衫就立刻凑了上去:“算我一个!”
客商们见是纪麟,也都笑弯了眼:“酒娘怎么才来?我们等你半晌都不来,只好说起来了。”
纪麟迫不及待地催促:“又是西域?”
“正是。”常来的客商接上话:“这次与往常差不多,还是有人不怕死去西域做生意,被抢劫一空,好歹还留了条命回来。”
“我听说前些日子张骞出使西域了。”
“嗯,走的就是眼前这条路。”
纪麟听他们提起张骞,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想趁机听听有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