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耳朵微动。
纪麟连声拒绝:“不必了,多谢赵兄好意。”
再次被拒绝的赵守禄很是纳闷:“怎么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拒绝?是不是与我见外?你叫我一声赵兄,这也是我该做的。”
纪麟哭笑不得:“赵兄莫要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听我解释。”
赵守禄好整以暇地看纪麟。
“这一来,人多上路诸多不便,浩浩荡荡,目标太大,怕是会被人当做靶子。”纪麟一副颇有经验的模样对赵守禄道。
赵守禄眉头皱得更紧:“还有此事?”
“这是当然!在下要去的乃是西域,路上险恶之地多的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带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纪麟一不小心就把话说过了。
丁丑在一旁听着不对劲,斜了纪麟一眼。
果然,赵守禄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叫住纪麟:“慢着!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去西域?”
纪麟不以为意地点头:“正是。”
“你明知路上险恶,还要去?”赵守禄以为纪麟是在与自己说笑。
纪麟神情格外严肃:“不错。”
赵守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在下要轻装上路,一驾马车,两人即可。”纪麟淡定说道。
一驾马车,自然是抢来的。至于两人,那就是纪麟与丁丑。
赵守禄神情严峻,视线在纪麟与丁丑身上扫了两遍。
丁丑面无表情地站在纪麟身后,赵守禄回忆了一下,他还从未听丁丑说过一句话,连他是聋是哑都不知。
“万万不可。”赵守禄想也不想就反对。
纪麟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发愁。感动的是陈老太爷与赵守禄都待她极好。发愁的是,她只怕难以应付他们的好意。
赵守禄可比陈老太爷难对付多了。
赵守禄还在喋喋不休:“西域岂是随口一说便去得的地方?你年纪小不知晓西域的可怕之处,我不怪你。”
眼看赵守禄说个不停,纪麟一个头两个大。
纪麟趁赵守禄不注意一个劲儿给丁丑使眼色,想让他想个办法脱身。
但纪麟就像媚眼抛给瞎子看,丁丑始终目不斜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纪麟没办法,只好自暴自弃地自己想法子。
她乱成一锅粥的脑子转动起来,猛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赵兄!”纪麟突地一声。
赵守禄还在念叨西域的可怕,冷不防被纪麟一喊,愣愣地看着她。
“我方才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你说得实在太对了!”纪麟一副醍醐灌顶,悔不当初的模样直直地与赵守禄对视。
赵守禄眼神略带疑惑,想从纪麟脸上看出点端倪。
但纪麟目光澄澈,正直无比。
赵守禄心里的疑虑打消大半:“你能及时醒悟是再好不过了。”
纪麟也不管其他,无论赵守禄说什么,她都点头应下。
只有丁丑知道纪麟的心思。
“你不会是故意敷衍我吧?”赵守禄兴许是察觉到纪麟反应不太对劲,终于回过神来。
纪麟立刻摆手否认:“在下怎么会骗赵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