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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抽着烟,眉头深拧:“对宁桂市,我总是不太放心,还是要派人去看看。担心情况不明的话,你们去跟黄司令他们商量商量,向他借点人再走。”他随手点开一个网页,将电脑转向来人:“你看,这是宁桂网友在网上布的求助帖,类似的帖子还有好几条,平京已经有人在过问了。不管是不是谣言,我们都得去看看。”
宁桂市以前隶属于海西省,前两年因为经济圈规划才被划到海东省。在海西省,宁桂市是经济领头羊。但到了一直富庶的海东省后,宁桂的这点成绩就不够看了。
经济相对落后,地处偏远,语言和风俗习惯都比较偏海西的西南官话圈,又隐约遭到排挤,宁桂市从市|委班子到市民一直是游离于海东省圈子以外。宁桂人对海东没有归属感,甚至于很多人对外都不太爱说自己是海东人。在这里,也是省属势力最薄弱的地方。
自从上午出事之后,省长最担心的就是宁桂市。
省道上,叶明晓遇到了一点小小难题。
工作以来,出于职业需要,叶明晓跑过很多个城市,就连她的车也是为了外出方便购买的。再加上末世之后为了生存曾经跟着小队出任务,她去过的地方更是遍布全国各地。
华国高公路体系很成熟,叶明晓不管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只要是城市之间的出行,多是选择的高路。只是现在进出高路需要出示行驶证,就凭这一点,叶明晓也要放弃走高。对于怎么通过省道和国道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关闽,叶明晓还真的不知道。
关闽位于华国的最南端海中省,海中省是一个三面环海的半岛,跟叶明晓现在所在的海东省中间还隔着一个海西省。关闽市则是海中省辖下的一个中型海岛,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叶明晓都从未到过此地。
好在她早上在松海买过一本《全国公路交通地图》,通过地图查阅,她需要走s31到宁桂市转国道g28,通过走国道,从海西穿越到海中省,正常的话,大约一天多的时间她就能到海中。
可惜吴长东这个临时招来的小伙计年龄不够,也不会开车,而且叶明晓在姜航那还有一笔钱没有提取,这些事都不能留到抵达目的地之后再做。
叶明晓很快做了决定:车开到宁桂休息一天,等姜航的钱到齐后,再转道g28直抵目的地。
到宁桂停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数小时前,叶明晓总算想起来,她前一个手机上的欺瞒软件是从哪来的——那个软件来自于她的一个网友,他们关系一度好到曾互寄礼品,还差点面基,但在叶明晓毕业前,他们就闹翻不再来往了。她记得,这个叫沈度言的网友很有些偏门左道的本事,他家就住在宁桂。
对目前的她而言,这本事有点作用,她得去找他试试。至于对方认出她会不会做些什么……总之,相比起他的能力来说,这点风险是值得冒的。
但229年9月1日这一天,对很多人而言,注定是个惶恐难安的不眠夜。
平京市某居民小区
“谢谢你常小姐,你们要是能联系到明晓,一定转告她一声,让她——”让她什么?回家吗?家里之前还坐着好几个领导的秘,每个人都叮嘱她,如果联系到了叶明晓,一定要告诉他们。
可明晓即使回到了平京,她就真的能完全像没事一样地回家了吗?
吴其君踟蹰了一下,那边已经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阿姨,您别着急,我们这边也在想办法,如果您能找到她,麻烦转告她一声,让她别有事自己扛着,她还有朋友,我们都很担心她。”
又是一个自己没有消息,还反而找她刺探情报的!
吴其君应付几句,再也无心周旋。
她挂断电话,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居然真的是明晓做的,她疯了吗?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从醒来之后,吴其君找遍了她能联系到的所有叶明晓的朋友。无一例外,他们都不知道叶明晓目前在哪里。并且,每个人都为早上的公告震惊不已,反而还找吴其君打听起了情况。可吴其君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想起女儿早上打来的那通近似于预知性的电话,吴其君出于多年谨慎,在那些人来问她时,下意识地有所保留了。
当然,这通电话是瞒不住人的,对此,她的说法是:叶明晓只打电话让她不要出门,说让她上网查消息。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求助地望向沙上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年约四十多岁,鼻间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十分儒雅。这是吴其君现在的丈夫,周雅仁。
他推了推镜架,温言道:“你别太着急了,明晓一直是个有分寸的聪明孩子,即使这事真的是她做的,你要相信她有能力自己解决。”
“我能怎么相信她?!”吴其君一下炸了:“这是小事吗?!她要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么些人,你没看到今天下午家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吗?!那些人是我们,是我们家惹得起,是我能给她兜得住的吗?!”
周雅仁叹了口气,倒是吴其君,她完一通脾气后冷静下来,对无辜被炮火扫到的丈夫道歉:“对不起,我脾气太坏了。”
周雅仁摇摇头,道:“不怪你,要是粒粒出这样的事,我也冷静不了。这样吧,我明天找我那些老朋友打听打听,看看上面对明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吴其君一喜:“真的?”赶紧道谢:“那多谢你了。”
周雅仁是平京土著,家里虽然没在官面上有多有出息的人,但家族兄弟姐妹多,经常走动,感情都不错。而且他自己也是平京市某个区的公务员,在单位里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他想打听点什么消息,比体制外的吴其君方便多了。
周雅仁道:“夫妻两个,要这么客气干什么?”劝她:“这事急不来,你先坐下休息吧。”
吴其君靠上丈夫的肩膀,眼里有了泪意:“我对明晓,实在是太失职了。这样的大事,她都没跟我说一声,她这是,不信任我这个妈妈啊。”
她的眼睛虽然闭上,脑子却在一刻不停地转动:丈夫这里愿意帮忙虽然好,但她也不能把希望全压在他身上,她得再想想办法……洪国飞那里,电话后来一直打不通,明天得早点起来去堵他。对了,还有明晓爸爸的老领导那,也不能忘了,他肯定有内部消息。还有谁来着……
吴其君越想,越是觉得要做的事太多,得列个计划表。她睁开眼睛,打开房的灯,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她泡了杯咖啡,对周雅仁道:“你先睡吧,我过会儿睡。”
她这样哪像是只会工作一会儿的?但周雅仁什么都没说,他从架上抽出一本,道:“你忙吧,我看陪陪你。”
不眠的,又岂止是吴其君夫妇两个?
平京市某个小会议室
这里几乎集中着整个华国最有权力的人,这些人坐在圈椅上,听最上的那个人道:“已经确定了土壤会有问题。我认为,接下来,对内对外,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都是粮食,当然,疫病的灭杀防疫要做到位,其他事都可以先放一放。我们必须在其他国家反应过来之前,把国际市场上流通的粮食购买过来。为免让工作上的难度增加,这些大宗购买尽量安排我们的盟友出面,相关部门必须竭尽全力保证粮食渠道的安全。大家以为呢?”
其他人纷纷赞成。
见此,长直接道:“国良,你回去后立刻做个计划交上来,需要哪个部门配合,尽管开口。”
说到这里,会议室的门开了,秘长走进来递上一份传真件:“长,这是a国最新的《都邮报》,版刊说我们趁他们军演,偷袭了他们和s国,缴获了小鹰号和吉利亚号,要求我们立即归还他们的军舰。”
“什么?”会议室里顿时一阵小声的惊呼。这些官员们分管的范围不同,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蟹嘴礁生的事。
长一目十行地看完报纸,说道:“我认为,不用太放在心上,外交部先跟他们过几场。必要的时候,好好问问他们,他们的军舰趁我们国内爆瘟疫的时候潜入我国境内,意欲何为?”言语中并未否认那几艘军舰在白海沉没的事实。
在场人何等人精,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兴奋道:“那些军舰真的来了,还沉了,这么大事,谁干的?”
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作了个安静的手势,开始讨论新的工作任务。
会后,他单独把外|交|部长留了下来,说道:“必须先从舆论上压制住他们,我们派过去的专家反馈,想要吃透小鹰号的东西,最快也要半个月。适当的时候放出风声,说我们在白海打捞到了几艘军舰,想要拿回来,让他们必须向全世界辟谣认错,走我们的程序确认。这半个月,就要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