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代掌门?”
听到这个三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的后辈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田晋中宛若石化般的呢喃。
看到田晋中如此惊讶的样子,龚庆笑了笑,道:“不至于吧,您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全性妖人吗?全性掌门兴致来了,到您龙虎山当几年小道童,是值得吃惊的事儿吗?”
然而,龚庆还没笑到几秒,就被暴怒的荣山一拳揍倒在地。
荣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自从李天罗把吕良给捉回来的那一刻起,荣山就开始陷入了假想之中。一想到那脑中浮现的最坏的结果,荣山就止不住的自责和愤怒。恰好看到龚庆在笑,这荣山哪里还忍得住?
龚庆摸了摸被荣山揍过的脸,钻心的疼痛仿佛是在提醒着他骨头已经裂开,他笑了笑,道:“这拳,可真够劲啊。”
“够劲?!我废了你!”荣山怒火攻心,若不是李天罗来了这里,恐怕他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打小就生活在这龙虎山,不管是他师父还是田师叔,对荣山来说都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如果田师叔真的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发生了什么意外,别说会被自己师父责罚了,就是荣山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荣山的手高高举起,直对龚庆的脑门,这一掌下去,龚庆必死无疑。
“荣山!”田晋中蓦然大喊一声。
荣山忿忿的停下了手,不明所以的看向田晋中。
“田师叔。”
田晋中的脸色恢复了平静:“我有事要问他。”
龚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田晋中,露出了笑容:“田老,您觉得我会回答您吗?”
“不回答,你就能活着回去吗?如果你们的目标是田师叔,那么这次行动,你们注定失败了。”李天罗冷哼一声,毫不留颜面的说道。
龚庆闻言,苦笑一声:“是啊,想要活着,只能行动成功,很可惜,现在看来是一个必死的局了。”
“全性全性,什么全性保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一群胡作非为的畜生,敢做不敢当的王八蛋,没种的狗贼!”田晋中见着龚庆那副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二太师爷,您别这样,太失身份了。”龚庆倒是显得很淡然,或者说,从他被李天罗用金绳捆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没了选择,既然没有选择,那为什么不淡然点去面对,体面一点总归也是好的。
“身份,跟你们这种没卵子的孬种有什么身份可讲?什么黑衣宰相、无根生,都是一路孬种货色。”
田晋中太久太久没有愤怒过了,直至今天,照顾了自己三年之久的小辈,突然告知自己是全性中人,还是全性代掌门这样的人物,田晋中不仅仅感到被背叛,更多的是感到被戏弄!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饶是田晋中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人,肝火也在熊熊烧。
龚庆看着田晋中的这幅模样,不禁叹了一声:“也是,成王败寇,既然田老有想问的,那您便问吧。”
看着龚庆像是放弃了反抗一样,田晋中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龚庆抬起头,看着田晋中正以灼灼目光的盯着自己,仿佛是想要用眼神一刀一刀的剐掉自己,龚庆像是卸掉了什么包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目的,只有一个,我对当年甲申的事儿很着迷,尤其是张怀义。我们全性曾经出动过众多高手去围攻张怀义,不过吃了大亏。所以,我选择了潜入龙虎山,以及接近整个龙虎山上,武力程度接近为零而又亲身经历过甲申之乱的您。”
田晋中突然打断了龚庆的话,道:“荣山,你出去。”
“师叔,我……”
荣山一愣,完全没搞懂状况。
“让你出去就出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是还有天罗吗!对了,顺便也把那小子给带出去。”田晋中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