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喝完,阑依立马又给她倒了一杯。 没想到喝完第三杯,她就醉倒了,头咚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阑依独自饮了一杯,她满脸通红,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滑落了下来。 手里转着空空的酒杯,她看了一眼倒在桌子上的白楚楚,说道:“醉吧,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心也就不会痛了。” 她叫来宫人,说道:“去,带神医沐浴更衣。” “这”宫人似乎有些犹豫。 “沐浴完,送到侧殿去吧,阑妃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阑依说道。 “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宫人犹豫着。 “没听到吗?滚。”阑依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杯子甩出去,玉做的杯子顿时摔了个粉碎。 宫人忙领了命令照做了,等到宫人用被子抬着白楚楚出来的时,阑依喝着酒,突然说道:“等一下。” 宫人低着头,停住了脚步。 阑依转过身,用手指把白楚楚的头发拢了拢,然后对着宫人说道:“神医的头发乱了,好了,送去吧。” 宫人低着头,抬着白楚楚去了侧殿。 侧殿里很安静,没什么人,阑裳出去,还没有回来。 几个宫人也不太熟悉路,看见里边的一张大床,没有人,便将白楚楚放了上去,匆匆走了。 等到阑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去女皇那里打探了些关于阑依的事情。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褪下衣物,独自泡在池水里,一向不喜人伺候。 水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冰凉的刺感能让他保持清醒,至少是头脑上的。 泡了一会,他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件宽松的衣服,衣服不大,遮不住他光滑的肌肤,线条流畅的肌肉隐在衣服里,若隐若现。 由于刚从水里出来,黑色的长发就这样散着,湿润的水珠还在嘀嘀嗒嗒地往下掉着,掉在他人鱼般精瘦的胸脯上。 他光着脚,默默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黯淡的房间里,烛火早已经熄灭,阑裳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不速之客,皱起了眉头。 静默片刻,可能是酒的作用发效了,白楚楚扯了扯裹着的被子,歪转头,用手背擦了几下下巴,嘴里喃喃地喊着:“热,好热。” 温度在这样如水的夜色里,骤然升起,热了起来。 阑裳皱着眉,看着白楚楚裸露的肌肤,凌乱的发丝,被酒浸红的嘴唇,这一切,都显得格外诱人。 他默默走过去,将她弄乱的发丝抚平。 白楚楚却因为有人靠近,不自觉又动了几下,本来只露出脖颈的被子,又滑下去了几分,露出她消瘦的蝴蝶锁骨。 阑裳坐在床上,伸手替她把被子往上移了移。 这一动,指尖却触碰到烫热的肌肤,像被电击了一下,又酥又麻,心里却无比惬意。于是他又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露出的肩膀。 他收回手,仔细盯着自己的指尖,眼神里满是疑惑。 收回触碰过白楚楚的手指,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带着淡淡的药香,熟悉的味道,却很好闻。 就在这时,白楚楚却翻了个身,眼看就要春光乍泄,他眼疾手快,连忙俯下身,把她用被子遮挡起来。 由于被褥被大幅地扯动,惊动了睡着的白楚楚,咂了几下嘴,竟然一把抱住了前面的人。 阑裳措手不及,被她抱了个正着,登时倒在了床上,一下压在了身上。 她的头发格外好闻,不知道是涂了什么特殊的香料。 阑裳的心里腾地升起了一把火,这把火来势汹汹,灼烤得心痒难耐。 他强挣着坐起来,白楚楚还在紧紧抱着他。他试图挣脱,可女人实在抱得太紧了。 无奈,阑裳也就由着她去了,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累了,他一把把白楚楚从后面抱在怀里,怀中人仍在安睡。 越贴近她的发丝,阑裳感觉这香味越来越浓,心里的火也越烧越旺。 抱在白楚楚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而他也像是着了魔似的,低头嗅着她的头发,很甜,像是香软的蜜糖一样,还伴着某种花香。 他的下巴顺着发丝,很快就触到了她的肩膀,白楚楚的身体很热,让他冰凉的薄唇一碰上,就眷恋不已。 他亲吻着她的锁骨,顺着雪白的脖颈,一路往上,直到够到了她的唇。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湿润,富有弹性。然后他盯着她的面部看了起来,长长的睫毛,秀气天真的鹅蛋脸,腮部因为喝了酒
红润润的。 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抱着她的手,用尽全力攥紧,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好闻的气味又传了过来,看着雪白的脖颈,他一把抱住她,低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吻了起来。 心里传来一个声音,不够,不够,怎样都不够。 窗外,黑暗中公主半摊在地上,眼里挤满了泪水。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竟然是爱她的。 白皙的指尖抠着地面,几乎抠出血来,她绝对不会让她得到一切,得到他。 激烈地拥吻片刻。 阑裳的心里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好想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子里。 咬吧,心里的那个声音说道。 就在他张开嘴,对着脖颈咬下去的时候,那种香味又传了过来。 他猛然清醒,迷离的眼神重新变得清冷。 不对,他低头吻她的发丝,上面果然被下了魅香。 这时,昏迷的白楚楚醒了过来,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朦胧中看不真切,情思牵动,她反手主动勾住眼前的人。 即将吻下的那一刻,却咬了阑裳一口,血顿时流了出来,阑裳痛得闭上了双眼,忘记推开那人。 闻到血腥味愈发痴迷的她,喃喃道:“放开我,阑裳。” 看着还拼命往怀里扎的人,阑裳努力地平复着自己:“” 他一掌将她打晕,轻轻地放在床上,转身扫视了一下四周,淡淡的月光下,果然有个斜斜的人影。 他对着人影,说道:“出来吧。” 然后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眼神里带着轻蔑,嘴角勾着冷笑,说道:“滋味怎么样,我的好哥哥。” 阑裳撇了一眼白楚楚,说道:“依依,你为什么,要给我下魅香。” 站着的人眼神依旧寒冷,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发觉,这么容易就中了魅香,而不自知呢。可是你若不是心里有欲望,这魅香又能奈你如何呢?” “果然是魅香。”阑裳慢慢从床上起来,把揉皱了的衣服整理好。 “怎么,到现在你都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吗?都做了女皇的妃子了,还装什么清高,一副肮脏恶心的样子,白楚楚不嫌弃你就已经不错了。”阑依冷笑着,字字诛心。 转眼间,阑裳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阑依别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说道:“什么叫变成这样,我本来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吗,以前都是骗你的,你真傻。” 阑裳的眼神越来越痛苦:“骗我的吗?你告诉我,是不是阑忧送你来和亲的。” “大哥,大哥他是有苦衷的。我不怪他,再说要不是来和亲,我能当上这尊荣无比的太子妃吗。哥哥?可是你怎么配呢?以前跟大哥的时候,你就不配与我们称兄道弟,现在更不配做我的哥哥了,哈哈哈”阑依说着,大笑起来。 下一刻,她却止住了笑声,在她的惊讶之下,阑裳再也忍不住心疼,从背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愣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鸟,拼命挣扎着推开阑裳,大喊着:“滚开,我与你已经毫无关系,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放开!” “依依,你别这样,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下一秒阑依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地上:“你能保护得了谁?” 趁着机会,阑依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来到床边,看了眼白楚楚,把她往里边挪了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一夜无眠。 一个白色身影,悄然从树梢走出来,转身缓步离开,只留下一道清冷孤寂的身影。 清晨。 初秋的阳光正好。 白楚楚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医院。 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抬手闻了闻,有股异于药物的香味。 不过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随手拿过一件衣物,穿上的时候,她猛然看见自己的脖颈,吓了一大跳,“这,这是什么?” 她惊慌地仔细看了看,又看了一遍,确定无疑了,这些吻痕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被惊呼引来的宫人很快就进来了,看着白楚楚,询问关切道:“神医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楚楚忙裹紧了衣服,说道:“没
事,下去吧。” “是。”宫人瞧了她一眼,见确实无事,皱着眉头走了。 好巧不巧地。 在去往朝殿回来的路上。 白楚楚碰到了火汐。 远远看见他的时候,她赶忙装作没看见,低着头,从另一侧匆匆走过去了。 可是这哪里能够躲得了火汐,他是何等的眼尖。一见到白楚楚,他就赶忙追上去,大喊着:“神医,神医是我,怎么走那么快。” 白楚楚当没听见喊声,走得更快了。 好容易追上白楚楚,他气喘吁吁道:“可算追上你了,听说神医昨晚喝醉了。” 白楚楚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是宫里就这么大,无聊没事干的人又那么多,火汐知道也并不奇怪。 就在她刚想回话的时候,火汐奇怪道:“大热天的,神医怎么还把脖子围起来了,呀,怎么还有小红点。” 白楚楚赶忙把脖子又围了几圈,火汐一脸奸诈,低下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神医,是不是偷偷去哪里风花雪月了?” 白楚楚瞪了瞪一眼,捂着脖子,说道:“天气热,被蚊子叮了而已。” 火汐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了白楚楚的脖子,可是已经遮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作了罢,放她走了。 回来的白楚楚一坐下,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由于紧张,茶杯都差点没拿稳,过了很久,她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