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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臣

他和她,从此以后,只是君与臣,她从来没有逾举,他亦不会屈尊降贵与他说话。 偶尔在街上相遇,两个人也只是擦肩而过,没有丝毫的交流,仿佛两个陌生人一般。 偶尔在朝堂,眼神交汇的时候,他的眼神平淡,她亦冰冷没有任何流转,仿佛从未相识一般。 即位不久后的帝皇,本以为自己要举兵,攻入妖族。可当他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头,一切准备齐全,率领大军一举攻入妖族的时候,阑忧的死讯却传了过来。 那一刻,他不知自己是快乐更多一些,还是悲伤更多一些。不费一兵一卒,不费一点气力,收复妖族他的大仇得报了。 那么恨着的阑忧,竟然真的死了。 从此以后,他便安心,只做这天下的君王。 阑裳的确是个有才能的人,将人间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日渐繁荣昌盛了起来。 闲下来的他,终日无所事事,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 作为一代贤明有权有颜的君王,后宫之中却没有一个女人,这多少引起一些议论。 于是,大臣们纷纷劝慰帝皇多纳几个妃子进宫,可他,对谁都没有兴趣。有时候,大家都觉得人族的下一任帝皇就要绝后了。不过好在阑裳是妖,妖可以活很长的时间,这么一想,大臣们便也不再逼迫他。 没有仇恨的内心,仿佛缺了什么,很快就感到了空虚。 阑裳最感兴趣的事情,便是每天路过一条马路。那条马路,通向白楚楚的府宅。 起初,是因为好奇,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连他也没预料到,有些东西已经发了芽,在悄然生长。 他时常能听到关于那人婚后的消息,也知道夫妻两人过的很是和睦。 躲在街角的一侧,他时常能看到白楚楚的身影,偶尔还有林墨冰的身影。 有一次,在人头涌动的街上,林墨冰抬手将轿帘掀开,亲自将白楚楚扶了下来,他的眼神温柔,举止雅。 热辣的太阳格外耀眼,白楚楚拿出手里的丝巾,轻轻替他擦去额角的汗滴,他则细心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然后,两个人相互亲昵地笑了,那笑容满是幸福,印在阑裳的眼中,他只觉得格外的刺眼。 后来的一天,他发觉白楚楚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她的小腹悄然隆起,没错,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多少让阑裳有些震惊,让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涌动。然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让白楚楚发生了很多的改变。 从前,白楚楚爱一个人久久不能释怀,直到那个人亲手放开她推开她。 后来,她学会了接受现实,接受自己的命运。再后来,她就要当娘了。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开始期待以后带娃的日子。脸上有了明显的笑容,阑裳知道,她的幸福,她的笑容,她的琴瑟和鸣,从那天起,都不再是虚假和伪装的了。 因为,她是真的感到了幸福。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无常,时常跟人开玩笑。天命难测,怀孕没多久,林墨冰就死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下了很大的雨,一群妖魔袭击了白楚楚的宅院,所有的人,都被妖魔杀死了,除了白楚楚,她身上携带的玉石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她。 而那夜,阑裳恰巧也赶了过来。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那么快赶来的。只是他来晚了,林墨冰已经无力回天。 阑裳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地的鲜血和苍凉。 瓢泼的大雨中,白楚楚紧紧抱着横在腿上的林墨冰,雨水沾湿了她的头发。 挣着最后一口气,他吐着血说道:“你不要难过。那夜诓骗你喝了许多酒,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白楚楚只是阴着脸,也不说话,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溶在了一起。 林墨冰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夜晚。 在林墨冰的心中,一直有个心结,至今也无法解开。 他知道,白楚楚的心中始终都装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个亡人,他比不过。初婚夜晚,他没有碰她,后来也一直没有碰过她。 他渐渐在忧郁和寂寥中消瘦和凋零,无奈之下,便作出了一个决定,而那个决定,让他后悔了半生。 日日独守空房的他,终于忍不住嫉妒和喜欢,给白楚楚下了药,诓骗她喝了下去,这才怀上了这个孩子。 他自以为计谋得逞,生米终于煮成了熟饭。 可是从那夜开始,白楚楚再也没有主动靠近过他,无论他怎么做,怎么努力,怎么弥补。 <

>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她的心,在她的心中,不再是那个良善天真,心怀天下的男人。而是攻于心机计,黑心恶毒。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白楚楚便一心将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 他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不爱这种东西,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况且,他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是个合格的丈夫,却不是一个可心的爱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爱他。 此刻,奄奄一息的他,抬手摸摸她的脸,带着最后的温存,说道:“可以原谅我吗?” 她点点头,哭出了声:“傻瓜,我是个医者,怎么会觉察不出酒里边下了药。那时候,你那样消瘦,很快就要因为忧郁病死了,我若是还执迷不悟,如何对的起你?” “这样啊。”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心结又隐隐作痛。原来,只是因为同情和怜惜。不过,这样也很满足了。 他爱怜地看着她,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手,最终还是失去了呼吸,死在了白楚楚的怀里。 那夜,白楚楚的哭声响彻了天地,孩子也悄无声息地掉了,上一次这样哭的时候,还是神无心死的时候。她恨自己,又一次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死在自己的怀里。 从那以后,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的白楚楚。 变得更加沉默了。 后来 白楚楚时常一个人坐在昏黄的夕阳下静静发呆,仿佛那些欢笑的,曾经幸福的一切都不曾失去。 她的人生是不是从来不幸,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要一个个从她的身边夺走。 而她一心想要守护的人,却从来未对她有过半分怜悯。 一心爱着的人,却伤她最深。 如今,连她唯一的希望他都残忍地夺走了吗? 仰头靠在冰凉空旷的门檐处,呆呆看着天空飘过的候鸟,她如同一具死尸,灵魂早已魂归天地。 有谁又不是身不由己。 有流言传出,其实那日暗自放妖魔进去的,就是帝皇。白楚楚位高权重,资历厚重,与朝中大臣的关系都很紧密。 说是帝皇忌惮她的权势,才想要暗地里除掉她。 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白楚楚总是攥紧拳头,难道他连容她都容不得了吗? 她开始私自培养杀手和侍卫,并且在宫中安插自己的眼线。 夜晚的时候,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她总是暗自带着兵器,偷偷溜进宫去。 有时候,被遥川发现了,报告给阑裳。阑裳总是一笑置之,不再去理会她。 遥川觉得很奇怪,只要是和白楚楚沾边的坏事情,帝皇都会格外的宽容,可跟她沾边的好事情,帝皇往往又不会格外的在意。 最近宫里来了一个舞姬,那舞姬样貌艳丽,身段妖娆,一身舞技惊人,时常穿着一件彩色的羽衣,活脱脱一个四处招摇的花蝴蝶。 舞姬自恃美貌,想在这宫中必定会有出头之日,所以甚是狂妄自大,常常看不起别人。 她如此,她身边所带的侍女亦是如此。 这天,听闻了白楚楚的流言,舞姬不屑一顾,翻着白眼皮说道:“我当是什么人物,那神医私藏暗兵,怕是准备起兵造反呢。” 侍女提高了声音,刻薄道:“不会吧,听闻,以前的她,很是爱慕帝下,怎么会伤害他。” 舞姬捂住嘴,不断地嘲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帝下早就想除掉她了。她的夫君孩子是怎么死的,说不定还是帝下的手段。在她的心里,怕是早就恨毒了帝下吧。”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总觉得她变了很多。不过,谁让她爱帝下爱的要死,总是不要脸地贴上来。她算什么东西,帝下也是他配染指的。”侍女极其不屑地说道,就差吐口唾沫淹死白楚楚了。 “哼,帝下那般天人一样的人物,如我这般美丽,肖想肖想也就得了。也不看帝下有多么厌恶她,怕她骚扰,推开赐婚不说,她却这般不知轻重,怎么能容她?”舞姬轻轻撩了几下脸庞,自傲地说道。 “那是自然,像姐姐这般美貌,定是要做帝后的。”侍女附和道。 舞姬眉飞色舞,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朕说过,宫中禁止流言。”阑裳站在她们的身后,声音里带着不悦,悠悠地传了过来。 舞姬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看见了一个人,风华绝代的容颜,一身帝装,柔美中不失霸气,迈着大步款款而来。 她慌忙跪下,斜着眼睛偷偷看他。人间的帝皇,却是个狐妖。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妖孽的人呢?果然,妖就是妖,连气质也那

么特别。 “参见帝下。”她早已心猿意马,低着头,撒娇一般地说道:“奴说得全是实话,不是流言。” “哦?”帝皇勾起了唇角,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说下去。” “她是个贱人,恶心死了,之前屡次倒贴骚扰帝下不说。如今还敢私自培植暗卫,帝下,你就真的那么放心她吗?你看看她如今,身上的戾气有多重,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暗阴郁的色彩,这种表面无辜的人,最是心狠手辣,帝下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舞姬的眼珠子来回转着,眉目时而拧起,隐藏着狠毒,说道。 “把头抬起来。”帝皇看着她,说道。 舞姬心生大喜,娇羞地抬起头,无辜可怜地望着帝下。 帝皇俯下身,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看着,说道:“皮囊不错。” 舞姬眼中莹莹闪着泪点,诱惑勾人,说道:“帝下喜欢就好,奴爱慕帝下很久了,早就听闻帝下是人中龙凤,风姿翩翩。如今见了陛下,更是让奴想要陪伴左右。” “是吗?”帝皇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她却没有察觉。 “可你太蠢了,我不喜欢。”他放开她的下巴,擦了擦手,说道:“可朕觉得,那人的心很干净,反倒是你太脏了。” “帝下。奴才是真心为你好的人呀,请帝下一定要相信奴。”舞姬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掉了下来。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可帝皇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转过头不愿再瞧她一眼。 侍卫很快就来了,他闭上眼睛,说道:“把她带下去吧。舌头就挂在宫中,警示众人吧。” 舞姬被乱棍打死以后,随便扔了出去,她的舌头挂了许久,已经风干了。 从此以后,宫中再也没有听到关于白楚楚不好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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