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淮喜欢谢妫,他是知道的。
说来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因为默许江雪黛的手段,才让董淮深受其害。
谢妫嫁过东宫,谢国公府就已经明摆着成了东宫的台柱子,加上舞阳公主的助力,现在的东宫已经不容小觑了。
最关键的是,因为谢妫这一步棋,董淮也大不如从前了。
听见声响,董淮抬起头,见是李长煊,招呼他坐,“来,殿下,喝酒!”
说完立马让旁边的人给他倒酒,那舞女正抬起酒壶,李长煊便将其压住,眼神淡淡地瞧着董淮,“够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在这一颗树上吊死。”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除了皇位,其它的东西,没有什么是非要不可的。
所以对于董淮这种态度,他是有些嗤之以鼻的,毕竟这不是大丈夫的作风。
董淮喝了口酒,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没爱过,当然不懂。”
这才是真的,他素来清心寡欲,府上连个婢女都没有,更别说爱情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了。
“天下女子有何不同,她即入了东宫,今后你们就要形同陌路,切不可让人抓住把柄。”
董淮摔掉杯子,似是自言自语,“李长琰根本不爱她!”
“不爱那也是太子妃,东宫的太子妃!”李长煊沉下脸,“只有扳倒东宫,只有她不再是太子妃,你们才会有可能。你现在这个身份,你拿什么跟太子争?”
这话似是刺激到了董淮,令他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他推开一旁的舞女,坐直了身
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话是问到点子上,果然多年共事,他们都了解彼此。
李长煊也不愿意绕弯子,直奔主题,两人密谈一番,到下午李长煊才回府。
回去的时候,董淮亲自相送,那状态与刚来时判若两人,谈吐之间又恢复了从前的贵公子形象。
许是他明白了李长煊的言外之意,心中又起了斗志。
出了府,阿达便道,“果真还是殿下有办法,董公子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不日便可为殿下效力了。”
李长煊笑得意味不明,“他哪是为我效力,不过是要从太子手中抢回谢妫而已。”他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为自己筹谋,就连母妃为了利益都能将自己弃之不顾,他还能相信谁呢。
只是董淮话犹在耳边回响。
“殿下没爱过,当然不懂。”
这话多少还是触动了他,董淮在这金陵城中,也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区区一个谢妫就将他变成这幅德行,就是因为所谓的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