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在呢!”陶佩宜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以身代之。
殷霄臻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地说:“都怪我没把事情处理好,让你担心了。”
“爷,您放心,我明日就回家去求我爹,不能再任由殷霄年这般横行霸道了!”
“别,我这么大的人了,遇事还要去求岳丈大人,丢不丢人……咳咳……”
殷霄臻一下子激动起来,一咳嗽就牵动伤处,疼得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爷,您就听我一句劝吧!”陶佩宜握着殷霄臻的手,含着眼泪道,“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您现在都这样了,叫我如何能坐视不理?”
陶佩宜越说越是激动,干脆起身道:“爷,您好生歇着,我这就回家找我爹去。”
看着陶佩宜离开的背影,殷霄臻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但是笑容很快消失,他再次疼得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把前些日子下面孝敬的春茶取一半给爹带回去,他就好这一口。
“皇后娘娘之前赏的血燕也装上,娘身子不好,给她补一补。
“再去房挑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带回去给妹妹们裁衣裳用……”
陶佩宜性子爽利,匆匆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回了娘家。
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全都告诉父亲之后,陶佩宜分析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我有安排人去查晏二姑娘,但是时间太短,还没什么消息传回来。
“爹,你派人帮我去查一查,好不好?”
陶秉均静静地听着女儿说完,突然笑道:“我还当你是回来找我诉苦,让我帮忙的呢!”
“爹,我这不就是在求你帮忙嘛!”陶佩宜虽然已经成亲,但是在父亲面前还是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难不成因为我嫁出去了,您就不疼我了,什么都不管了么?”
“不错,不愧是我陶秉均的女儿,还算有脑子。
“正好你大哥查到一点事,你跟爹一起听听。”
他说完不等陶佩宜说话,便冲下人吩咐道:“去叫陶子珩来一趟。”
不多时,陶子珩便匆匆而来。
“父亲,您找我。”
“把你查到的事儿跟你妹妹说说。”陶秉均道。
陶子珩这才看到妹妹陶佩宜坐在旁边,眼睛明显有些红肿,顿时满脸心疼。
“佩宜,你也用不着难过,为那种人掉眼泪都不值当的!”
“你虽然出嫁了,但是家里一直都惦记着你。
“爹得知六殿下状告三殿下之后,立刻就派我去三门驿调查了这件事。”
虽然早就有所预感,但是看着大哥的表情,陶佩宜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他要追杀的的确不是六殿下,而是晏大姑娘。”陶子珩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陶佩宜坐直了身子。
“因为晏大姑娘无意中在三门驿撞破了三殿下与晏二姑娘偷欢!”
“什么?”陶佩宜惊呼出声,手里的茶盏应声落地,“晏二姑娘不是刚从老家回京么?怎么会跟三殿下扯上关系?”
“晏二姑娘并非最近刚回京城。
“而是三个月前就跟三殿下同路回来了。
“回来之后,晏二姑娘并没急着回侯府,而是直接在三门驿住下。
“这三个月以来,三殿下隔三岔五就去找晏二姑娘……”
陶佩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凡换一个人来说这话,她都不会信一个字。
可陶子珩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大哥。
更何况父亲就在旁边。
大哥不敢说谎,也根本没必要说谎。
只听陶子珩继续道:“事关重大,我不敢假手于人,都是亲自去查的。
“三殿下对此事几乎没有遮掩,为了不影响到你,我还要忍着恶心去替他善后!”
陶子珩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担心妹妹受不住更多打击,后面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陶佩宜看出他的犹豫,苦笑着道:“哥,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