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算能力恐怕只比超级计算机稍弱的李阵郁,结合收集到的情报,以及对局势的见解,分析出了一项美方还在商讨阶段的绝密部署。
而这个部署,很有可能就是THAAD,陆基战区反导系统,亦即Sade。
之所以说Ltte正在自己作死,正因为他们刚好就是美方合作备选名单上的头一位,目前也已和美方开始了隐秘的接触。
这不得不说是瞌睡碰到了枕头。当今世界,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集团,都能参与到这种敏感的超级大国,局势之争中去的。这一次,李阵郁就要让他们,撞的满头是血。
布下的棋局,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但很显然,这场棋局,还没到轻而易举就能随意收官的境地。将后手的布置,交给七号这边打理后,连续忙了几天,没和任何人联络的李阵郁,收回了心神。
离开家门的他,开着另外一辆,车里新添来的车。冰川蓝阿斯顿马丁DB9,去年圆石滩车展的新车。是李阵郁让分部的人直接从加州空运回来的,GT邦德限量版。
尽管最近心态有在逐渐的转变,不过势头有限。在车方面,他仍旧追求着极致的性能。这辆DB9说来性能必然不弱,加速扭矩压缩比都还在顶尖级别。只是相较他之前的几款车而言,就弱了很多。至于为何他没有选择例如科尼塞克之类,而是选择了这一款。原因就在于那一点点的转变上面。
现在的他,开始在往实用性方面靠近。如何让车上坐更多的人,如何让上面坐着的人,尽可能的感觉到舒适。
这应该算是心境上面的一种妥协。在和诗音重新见面,在和林允儿渐渐靠近之后,他发现自己坚硬冰冷的圈子在慢慢扩展。
或许更加注重四座的李阵郁,还没有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冰川蓝的色彩并不扎眼,但它极为分明的翅膀徽标,和一点不暴力反而带着点动感的肌肉腰线,无疑拉扯了众多路人的视线。
奢华和质朴这两种对立的生活方式,早已说过在李阵郁眼里,并没有存在的意义。他不会去考虑这一辆车的钱,能救多少在苦难中的人,能为非洲干涸地区的人们换来多少干净的水。
他只做他认为要做的事情,钱这个东西,不过只剩下一个概念。
对旁人视线毫无感觉的李阵郁如常开着车,第一个目的地是中央大学。有些日子没见了,他发现隐藏不了自己的想见。
所以在中央大学里,他待了大概有四五个小时。
那是一个阳光温润的下午,天气的转好越来越明显。好像下一个预报里的寒潮,根本就不会到来。
最近一段时间,诗音她们一直在忙着补上前一个学期尾巴部分的一些课程,说是想要等开学的时候,能够没有适应期的直接跟上进度。当然,这几个家伙闲暇之余没忘了充实自己。
陈安琪正在同薄弱的英语做殊死搏斗,苏雨桐基于性格已经开始很逗的恶补艺能环节。每天不光自己捣鼓着,还要硬拉着诗音她们,想要发掘出彼此很有特点的个人技。
至于诗音,她则一直更专心与基础课程,传媒概论,艺美学,影视导论,甚至于社会学方面,都开始有所涉猎。
另外,三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一同报了校外的声乐班。一个个都颇有些废寝忘食的味道,专注的打磨着自己的声音。以至于来韩国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说到处转一转。
一整个下午,都待在图馆陪她们坐着的李阵郁,并没有讲太多话。仅仅只是在刚到的时候,听完郁闷的苏雨桐,对身边两个只知道学习的呆子的吐槽,轻声笑着说了一句:
“有时间的话,带你们出去走走。首尔还是有很多漂亮的地方的,放松心情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于他的这番话,两个呆子都不置可否,苏雨桐不出预料的表示强烈同意。
一点也不漫长的午后时光里,李阵郁一边对出去走走这件事上着心,一边偶尔将漫漫的目光住在诗音那里。
他安然的坐着,喝着饮水机里打来的温开水,觉得好像其他所有烦心的事情,一时间都进不到他这里来。
他总是这样,不奢望突如其来的心结解开,只希望能够慢慢变好。哪怕这个下午里,他同诗音甚至没有多少的交流。却也觉得,意义斐然而又深远。
等到差不多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李阵郁起身离开,没有说要和她们一起吃饭。而是独自驱车,从双门洞经过蚕室体育馆,漫无目的的开着。继而在发着楞的倏忽之间转到钟路,走完一整条钟路三街,将这条象征着HG演艺圈的道路左右两边,看完一遍。
最终开着车,来到汝矣岛江边。
将车停到一旁,踩着嶙峋的碎石,近到江水抵岸的地方。
经过治理后的汉江,流水还算清澈。李阵郁没有顾忌是否会湿鞋,就那样坐在那,撑直着双臂,双脚悬空,任凭江风扑面。
不远处,岸边的小型月光游览船正在做着开拨前的准备。时候尚早,围在那艘船上的好几圈绮丽灯带都还没有亮。
那是刚好的余晖向晚,太阳在江水流去的尽头,被地平线剪成两半。
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为什么又一次变得奇怪的李阵郁,只是目光空妄的远眺着视线。
当黄昏靠岸,码头显得格外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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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汝矣岛的时候,天色已彻底的沉降了下来,金承炫刚好用个人电话打来说要一起吃饭,李阵郁没有异议。
两人在一家常去的大排档碰头,这一次金承炫没有自己带酒,而是很豪气的上来就让老板搬一箱烧酒。
没错,这丫很智障,貌似以李阵郁对HG酒化的了解,还没见过谁在吃饭的时候,让老板上“一箱”。这个量词,一向是用在啤酒上面的,更不说他们总共就两个人。
对此,大排档老板表现出了很合事宜的诧异表情,金承炫笑着说了句没事,指了指面前的李阵郁,说这家伙一个人就能喝一箱,还面色不改。
好吧,这个牛皮就有点吹过了。
自从颈部的胎记改善机体成熟以后,李阵郁不光各方面能力见长惊人,就连酒量顺带着也确实变得很恐怖。
但一箱烧酒,还是大箱2瓶装的,委实有些过于霸道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两人解决掉箱子中的烧酒过半的时候,金承炫说话之间舌头已带着打卷。李阵郁稍微好一点,他喝了差不多得有七瓶,没有狗血的什么传说中的越喝越清醒,只能算是难得的醉酒,比微醺程度稍高那么一两个量级。
对于今天金承炫的一反常态,李阵郁压根就没有开口问过缘由,更不可能开上那么一句是不是失恋了的玩笑,他只是静静地陪着金承炫喝着。
倒是金承炫提前宣告打住,理智还在的他结了账,步履没那么蹒跚的将剩下的酒搬到李阵郁的车上。而后转身看向李阵郁,说了句:一起走走?
李阵郁没说话,从怀里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面前的人,率先迈开步子。
两点火光,两兄弟,就这样在街边一路走着。对身边这世界上所有的灯红酒绿不为所动,一时间只觉得,唯有酒精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