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又问了易王府的那些下人如何了。
李二狗只说不太清楚,但大部分似乎是充公重新发卖了。
李二狗傻,但不蠢,方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看到苏云初和沈凌州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而城中却已经传出了他们两人的死讯,这其中一定藏着阴谋。
“娘娘,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苏云初叹了口气,目光眺望远方,今天是她和沈凌州“死”的第二日,皇帝应该不会想要夜长梦多,后天一早估计就要盖棺敛葬了。
等等……
后天一早!
空荡荡的脑海忽然有两条线“吧嗒”连通了,苏云初计上心头,握住了李二狗的手:“二狗啊……”
李二狗浑身一惊,吓得就给苏云初下跪,却被皮肤细嫩光滑的手紧紧握住,心跳都不免加快了起来。
王妃娘娘的手好软,像他上次吃到的豆花,像天上的云一样。
只是背后陡然感受到一阵阴森的视线,李二狗吓得一抖,打了个寒颤,虽然舍不得,还是恋恋不舍的把自己的爪子缩了回来,腆起了一个笑容:“娘,娘娘有什么吩咐?”
苏云初道:“你能不能进城帮我散播一个谣言?”
李二狗:“啊?”
苏云初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女生毫不嫌弃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微微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狡黠的笑了笑,“懂了吗?”
李二狗瞪大了眼,“这样真的可以吗?”
苏云初:“成败在此一举,你肩上背负着我和王爷的期许,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李二狗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站得笔直,脸色潮红:“娘娘放心,小的就是死,也一定完成您的任务!”
苏云初相信他,握爪比了一个奥利给的手势,“加油!”
“嗯!”李二狗得到了任务,也不多留了,和苏云初道别之后,撒丫子往城里跑去。
苏云初眨了眨眼。
刺杀是吧,等着瞧吧狗皇帝。
凉了,很快那把龙椅就要给易王咯。
“过来。”沈凌州沉声开口,拉回了苏云初飘远的思绪。
她立刻蹦回了男人身边蹲下,看了眼伤口,没流血,便继续把纱布缠上,只是看到自己身上被蹭了一声的药膏,可惜的叹了口气。
瑞若是换了之前,她制定好心疼死了,毕竟这生肌膏可比金疮药贵多了,一罐要五十积分呢!
以她以前那个财力,根本就是往她身上割肉!
但现在今非昔比了,孩子长大了,好感度增加的她有点慌,不给对方多用一点她晚上都睡不踏实。
苏云初把衣服上的药膏刮干净,又在袖子里掏掏掏,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她二话不说的朝着沈凌州的嘴边怼去。
然而这一次,男人却没张嘴。
而是从她手里接过了那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迟疑片刻,才长唇塞进嘴里。
不等苏云初收回手,手腕被对方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拉住翻了个面,手心朝上,手里多了块帕子。
沈凌州拿着那块帕子把她的手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连手指缝隙都内放过,神色严肃,俊美的脸一丝不苟的板起,好似在雄伟的宫殿里擦拭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苏云初却知道,沈凌州是洁癖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