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祝妍带着素琴给大娘子请了安,便与魏小娘一同坐上了马车,前往皇城前与大队伍集合。
做妾没那么大排场,两辆马车,她和魏氏,李姑娘与两个婢女一辆,还有装行李的一辆,马车也不大,坐五个人刚刚好。
侯府离皇城近,大约不到一刻多钟就与大队伍汇合了,谢安身为皇帝保镖,自然要和皇帝随行。
祝妍就觉得谢安这人放在前世也挺适合干保镖的,那张不笑发冷的脸,戴个墨镜,一身黑色西服,站那儿就有气场,还有那张脸,老板带出去也倍儿有面。
皇宫内,一身银色铠甲的谢保镖无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当门神入定,等着队伍整装待发。
大约等了两刻钟,应天门中门大开,皇宫里传来了乐器声。
祝妍表示很想见识一下这大世面,可惜,她随着各大臣家眷,跪着呢,只能看到被磨的发亮的青石板。
祝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做个小燕子同款跪的容易?
但又想想,行不通,冬天还行,被人发觉了也能美名其曰护膝,大夏天的捂蛆?
唉,生活不易,妍妍叹气。
足足跪了半盏茶的功夫,御驾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逐渐变小,才有宦官中气十足的起。
祝妍悄悄揉了揉膝盖,也对宦官有了新的认识,宦官并不是拈着兰花指细声细语的,如果不是一身宦官服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
祝妍没看到谢安,但她觉得御驾前面驾马的银人,其中一个应该是谢安,具体哪一个,祝妍不知。
祝妍只觉得这辈子这么娇弱了,也就行了半个多时辰,祝妍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主要是魏小娘身上的香味儿,让祝妍有种晕车感。
祝妍从荷包里掏了个杏干儿放到了帕子里,放到鼻子处闻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
“妹妹可是不舒服?”魏小娘关心道。
“刚才有一点晕,现在没事儿了。”祝妍也不好说我被你香味儿腻到了。
这时代喜欢给衣服熏香,她不喜欢,她的衣服都是做的香包放衣柜里,淡淡的木质香,没这么腻。
突然想到府里说的侯爷几乎不去魏氏院子里去,难不成是魏氏那里太香了?谢安不喜欢?
如果谢安知道祝妍这么想,谢安一定会说,真相了。
至于为什么魏氏不知,那一定是谢安不屑于说,作为一个妾室,你难道不能该主动体察主君喜好吗?这么多年了没看出来,那只能说,魏氏你也太傻了,谢安不想和傻子交流。
李姑娘这个长宁侯的预备妾室,现在的通房加贴身女使,看着就给人一种精干利落的董秘的感觉。
祝妍突然发觉,谢安这厮可真会享福,四个妾室一个通房,没一个丑的,还各有各的特点。
赵小娘病西施,于小娘妩媚,魏小娘娇憨,她…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不接受反驳),李姑娘精爽干练女强人感,至于程大娘子,她们怎么配和人主母相提并论。
待到看到太原行宫兴庆宫,已经是六月二十了,祝妍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一路上虽有各地地方官员准备的下榻之处,不过都是给人家核心人员准备的,她们这些为主子而来的,都打发在驿站,总之没那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