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不敢相信,郡主就这样一句话把他变成了內监,甚至都省了一刀。
看着沉湘面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洛尘真的坐不住了,快步走到沉湘的身边,“沉湘姑娘,我不是爷的总管,我只是七爷的贴身侍卫。纯爷们儿。”
说完还展示了一下男子气概,抡起胳膊给沉湘看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沉湘想笑又不能笑,憋得难受,看着洛尘像只花孔雀一样摆着各种姿势,沉湘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
可是这副模样落在洛尘的眼睛里,就像是故意取笑他一样,越发来劲,“沉湘姑娘,我真的是男人,不是内监。”
沉湘当然知道洛尘是男子,只是刚刚洛尘笑得太谄媚,小姐才故意整他,没想到他这样执着。
洛尘哪里知道沉湘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沉湘误会。虽然他知道,郡主不会将爷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但是,只要是跟内监这两个字扯上关系,洛尘就觉得的。
两人房门口掰扯不清,李伽宁则是提着食盒进了房的门,进屋之后看见李承与正在专心地写什么,连她进门都没有发现。
李伽宁觉得可能是件要紧事,也就没有出声打扰。将食盒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自在地走向她的长案后面,坐下看起棋谱,摆棋。
李承与在她进门的一瞬就知道了,只是眼下这件事实在是着急,于是想着将奏折写完再搭理她。
可能是写奏折的时间有些长,李承与再次抬头的时候,李伽宁已经趴在桌子上跟周公下棋去了。
李承与跟李伽宁相处这大半年来,也是知道李伽宁性子的。在人前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完美,即使这个人是他也一样。像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样子,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可是现在偏偏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承与想来原因无非有两个,第一个是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将他当作自己人了,所以无从顾及自己的形象。可是这条显然不成立,毕竟她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他当作自己人。
那么便是第二种,这几日她真的是累坏了。其实不怪李伽宁打瞌睡,这几日除了老夫人的停灵,府中上下的大小事务,还有中秋该如何办,都是李伽宁一个人操持。
秦姨娘这七日跟着沈星华在灵堂上诵经,李伽宁也不忍打扰秦姨娘的孝心,拖着她处理事情。最要命的是这几日赵雁茴的小儿子李君盛生病了,李伽宁更是手忙脚乱。毕竟是三岁的孩子,一路车马劳累还是病倒了。
所以这里几日合府上下全是李伽宁一人操持。
看着李伽宁的睡颜,心里有一丝心疼浮上心头。李承与拿出折扇,坐在李伽宁的身边轻轻地扇风。
像是在梦里感受到这股凉爽的风,李伽宁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直注视着李伽宁的李承与,发现她的笑容,好笑地轻声说道,“这是梦到什么了?这样高兴?”
等到李伽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夕阳的余晖照在李承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
李伽宁没有起身就这样趴在桌上看着李承与,李承与感受到目光,放下手中的,看向李伽宁。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汇。
李伽宁立刻清醒了,有点尴尬地直起身子。“嘿嘿,那个,小叔叔,我睡着了小叔叔怎么不叫醒我呢?”
李承与看着她脸上的压痕,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你这几天辛劳得很,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李伽宁的脸有点热辣辣的,余光瞥见食盒,李伽宁立刻起身,将食盒提过来,“小叔叔,今天是中秋,虽然祖母停灵不能大操大办,但还是要吃一块月饼的。小叔叔平时喜欢吃一些清淡的,所以我就亲自做了一些,小叔叔尝尝?”
李承与看着李伽宁兴致颇高,点点头。
李伽宁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月饼盘。李承与确实没有想到,样式还不错,瞧着很是精致。
李承与拿起一块茶叶的月饼,细细地看着,然后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