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没上来,沈老爷只觉得晕沉沉的,不停用手捏眉心。
不光是酒楼,这些年,他还将四个银庄、五个织布坊、三间当铺,全都转给了沈行远,转给他的良田更是数不胜数。
按照沈家惯例,长房继承家业,其余诸子按月领钱即可。
沈行远的手,伸得太长了。
细细回想起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在若舞那里过夜时做下的。
难道那小姑娘说的什么美人蛊,是真的?
夫人阻拦过他,他非但没有听从,反倒是认为夫人善妒。
现在要不是人多,他都想跪下给夫人道歉,再扇自己两巴掌了。
棠棠哒哒哒地跑到了沈行远身边,抬起头观察了好一会儿,道:
“呀!”
“你可比你儿子机灵多啦!”
在场人皆是一惊。
沈老爷心中很是疑惑:二弟哪来的儿子?
沈行远握紧了拳头,心虚地说:
“小丫头别胡说!”
“你见我过几次啊?真没礼貌!”
棠棠叉着腰,嘟囔着嘴巴——
她明明很有礼貌的!
只是……
师傅说了,有的人只是披着人皮长得人模狗样而已,不用真的把他们当然,自然就不必那么礼貌了。
“棠棠才没有胡说!”
“你儿子连黄连和涌泉穴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地说对医术感兴趣。”
“而你——一个谎言,几十年都没露馅。”
“可不是比他机灵吗?”
众人突然间吃了个大瓜。
黄连和涌泉穴,那不就是——
沈恒吗?
沈老爷气到了极点,语气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对着左右喊道:
“把恒儿带来!”
“滴血验亲!”
说完家丁们又忙碌了起来,有人去柴房找了沈恒,有人准备了一盆子清水。
沈恒被娇惯坏了,到了大堂,直接坐下翘起腿,将脚放在了八仙桌上:
“爹,你终于知道错了?亲自给我打了洗脸水?”
“算你有几分诚意,不过还不够,再给我100两黄金!”
沈老爷冷冷地盯着沈恒,先前若舞一直在他枕边夸沈恒多聪明多懂事多孝顺,他真信了。
此刻才发觉,她嘴里没一句真话。
不管是不是他的种,这家伙,都不能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