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深知事发后他也难逃其责,早已做好准备,今日听塞丽这样说,也有了将功补过的想法。
李管事再次跪地道;‘在下愿意将功补过,还望姑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塞丽面带微笑扶起管事;‘不必多说,我明白的,东家你连面都没有见过,自然也联络不上,况且上面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好听从掌柜安排。’
李管事佩服塞丽的洞察力,确实是这种情况,很感激的连忙点头说是。
塞丽继续说;‘可是你要知道,东家虽然不露面,但能够开展这么多生意,他不可能是傻子,必定有他的方法,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果子熟透了定会掉下来的,我会向主人提议,让你继续做管事,以后你也要醒着神,有事可以直接和史掌柜讲。’
李管事很是感动,再次跪地,感谢塞丽还能给他机会。
‘快点请起,我这么做也是觉得你本性善良,和他们还是不同的。请你和我细说说他们的情况吧。’
李管事起身答道;‘是,没想到您一个弱女子竟有这等心胸,我一定不隐瞒的都告诉你,以后姑娘有什么事也尽管开口。’
李管事很是感激得到的这次机会,原想着估计这几天就要处置他,最轻也要他走人了,遇见塞丽这么体谅他,而且还肯信任他,让他继续当任管事,他并不知道塞丽的出身,只知道她是达巴俊的人,而且还把店铺交给她代管,一定是举足轻重的人,并不怀疑她说话的分量。
’塞姑娘,具在下所知,近两年刘掌柜利用东家在关内的进粮关系,可以以底价格购买,直接与蔡掌柜几人合作高价卖给官府,朝廷和边房等地,账面上签署的是二成分红,但我估计其实他至少拿二成暗利,听说掌柜平日很是奢靡无度,家中更是偷偷置办了不少产业。
塞丽想了想;‘他进粮是利用东家的关系,那还好办些,商人以利益为主,只要不动他们的利益,我想他们也不是非要和刘掌柜做生意不可,只是我们现在都是猜想,具体他们达成的是什么条件,我们不知道,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相信我,这样吧,你先派人给刘掌柜送封信。’
说完,塞丽回到后院,提笔写了一封信,她主要是把情况和史掌柜说了,要他马上想办法问出他们合作的方法和分红比例,不知道具体情况,塞丽便没有分寸。
写好信交给管事,要他快办。
管事犹豫了一下问;‘姑娘,用不用问问达巴君?’
塞丽摇头;‘不用,我们答应了二日答复,那么不管结果如何,二日我都要去和他们谈,守信重要,何况主人他们巡视店铺,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一家落脚。’
‘是’
塞丽第一次擅作主张,也有一些担忧,可是她只想做好眼前的事,也顾不上其他了,当日她又让伙计将店里的来往账本都拿来查看,并且派人去了解李掌柜近期的来往情况,又详细了解了一下其余六家合作店铺的情况,一时忙的马不停蹄。
她要尽量多了解情况,做好充足的打算,一直忙到天亮,她才坐在桌边睡了一会,伙计们也十分佩服这位小姑娘,虽然只是贴身奴婢身份,做事却如此认真拼命。
直到第二日下午送信的伙计终于回来,塞丽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焦急的询问;‘史掌柜怎么说?’
伙计气喘吁吁的拿出一封信,交给塞丽。
塞丽接过信边拆边往后院走,信中,史掌柜告知塞丽,李掌柜已经交代,侵吞红利的事,并且已经交代了具体数额。‘
塞丽看后很是开心。看来这件事还是很顺利的,信上说是东家的人用了手段,本来嘴硬的李掌柜立马交代了,塞丽也不知道东家是谁,估计是个大人物,就算是主人都是为他办事的。
午后,管事来到后院,说蔡大官人来了。
塞丽连忙整理好思绪,她确实很紧张,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平复心态。
走到门口,她抬起头,放大脚步,尽量让自己看着很自信,她那从小深低的头,今天终于有勇气将它抬起。
蔡大官人依然是不屑一顾的表情,不过比之前要好些,见塞丽出现,他简单的拱了拱手。
塞丽没介意,也露出温和的微笑,拱拱手道;’蔡员外果然守时,请用茶‘
说完,不缓不慢的走到对面,端坐在主位。
蔡大官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世间竟有如此秀美的男子,潘安也不过如此吧。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你们店铺这样随便换掌柜,造成的损失,你们赔吗?你们东家是这么想的,你能代替你们东家吗?‘
蔡大官人也是一个急躁的人,刚坐下便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塞丽嘴角微扬,缓缓开口;’蔡员外,请不要急,您说的很对,商人就是以利益为主,何况除了利益,我们还有诚信,用来保证长期利益。东家确实不愿临阵换将,只是李掌柜确实无法复任,其实呢,您能和店铺合作,看重的是我们有这个能力给你带来利益,而这个能力不是他李掌柜的,而是东家
的能力,所以请您不要担心。‘
蔡大官人听后笑笑道;’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也知道,我有销路,还怕没有货源吗?你倒是可以说一说合作条件。‘
塞丽也一直以温和的语言和略带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蔡大官人的问题,给人既雅又沉着的感觉。
’就以以前的分红行事。‘
’哦。。。。’
蔡大官人挑眉,邪魅一笑道;‘好呀,二成,规矩不变就好。’
塞丽坚定的语气道;‘不。。‘四成。’
蔡大官人一下从桌上站起,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白面生,没想到,这小子倒挺狠呀。
‘你疯了,你看看合约,一直都是两成的,你当我是傻瓜?’
塞丽抬头,看着愤怒的蔡大官人,笑笑回答;‘蔡员外,不必激动。’
然后一指桌上的茶。;‘请先喝口茶,容我慢慢讲。’
蔡大官人没有坐下,只是觉得这个人看着弱不堪,实际很难对付,他的硬拳总是打在棉花上,让他无可奈何。
塞丽又接着说;‘我说的是暗红变明红,实际都不止四分了吧?’
蔡大官人听后,便明白,估计李掌柜把事情都说了,他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听塞丽说。
‘蔡大官人,我看您也是性情中人,请原谅我有话直说,你们原来的合作方式,不止损伤我们东家的利益,对您来说也是有风险的,好处却别李掌柜占去,我想他一定没和您说过他用的是东家的门路,不过这也不能怪您,毕竟你又不认识东家,这个店也是全部交给李掌柜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