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寻想起吕氏对她说的那段话还是很伤心,她明白,沈家也不是她可以呆一辈子的地方,她原想老老实实的一个人自在的生活,不是到是不是命运的作弄,她总是被动的被卷入是非中。。。
吕掌柜几天都没见到她了,一早就让人将嫣寻请到前面,安掌柜指着斜对面新开的成衣铺说;‘姑娘,你看,这家店是昨天开业的。’
嫣寻诧异,昨晚回来很晚,她并没有在意,她站在门口,仔细打量,这家店铺原来是一家高档酒楼,所以装饰本就豪华没有做天大改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被盘下,还将店铺特意开在他们对面,想来是来者不善。
店铺刚刚开门,伙计们忙着将大红的绸缎挂花,悬挂在门顶,显眼又喜庆,另一个伙计在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新店开张,设计,量尺,裁剪,成衣,只收布料钱。’
嫣寻略蹙眉,都知道,沈家创办了帮忙设计款式的先例,量尺,裁剪,成衣都是另收费,他们这么写,明显是针对沈家,那些大家自然还是更在乎做工和布料是否上乘,她们确实不会太计较有没有加费用,可是一般的人家就会算计了,还有那些只是买料子回去自己做的人,这下省了手工,只买料子就好,现成的衣服就可以穿上身了。
嫣寻眼神一直看着对面,声音压低的对安掌柜嘱咐;’派人时刻盯着他们的举动,打听一下东家是谁?
安掌柜点头说是。
今日店里的生意明显冷淡许多,只有两家大户来定十月朝的祭祀服,十月初一这一天,苏州城也会组织去河边祭祀,送灯等活。
对面倒是热闹非凡,还不到晌午就已经门庭若市,门外摆放着几款,款式简单大方,又不耽误劳作的衣服款式,布料虽不是什么上乘的,不过绝对合理,有的都不到一匹布的价格,还是已经做好的。
嫣寻找了一个小伙计,打扮一下,去买了一套衣服回来。
她细细观看后,又大概算了一下成本,无奈的摇摇头,一旁的安掌柜看后疑惑的问;‘姑娘,这根本不挣钱呀?对面这是为何?这不是诚心找茬嘛?’
嫣寻放下手里的衣服,想想道;‘安掌柜,你是说对了,确实是找茬,而且针对的不止是我们家,而且野心非常大,你有查到谁是东家吗?’
安掌柜点头答;‘恩,我就是过来告诉你这事的,东家一共有两家,那就是,城南魏员外,和李员外。’
;‘哦?难道是魏晓罗家?’
;‘对,’
嫣寻又问;‘那李家的女儿不会是李欣然吧?’
;‘是呀,你认识她家小姐?李家本就有成衣铺,只是这两年不太景气了,前段时间听说已经关闭,没想到,他们爬上了魏家,在我们对面做起生意来,这事蹊跷吧?’
嫣寻若有所思,片刻回答;‘哦,也是大少爷接风宴时认识的,那时便听林小姐疑惑的说,怎么她们什么时候要好了,以前从没听说,看来,她们早就预谋了。’
嫣寻又问;‘掌柜知道她们的家族情况嘛?’
;‘恩,都是苏州大户,且有来往,知道一些,魏家很有势力,他家的嫡女嫁给当朝少保为妻,家中产业丰厚,全国都有商行。李家则差些,祖辈很有名望,到了李员外这里,因为经营不当变卖了不少店铺,不过是旧日的空架子罢了。’
嫣寻点头;‘好,我明白了,回头你去和老爷说一下这边的情况,’
安掌柜点头答应,不过还是疑惑的问;‘姑娘,我还是不明白,他们这样赔本赚吆喝,最后把别人坑了,他们又有什么意思?’
嫣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他们狠着呢,我说一般的财力,不敢这样做,你看他们的衣服做的,款式不提,就这布料和做工,绝对是物超所值,老百姓一眼便知,他们明白,豪门贵府已经对我们很信任,轻易抢不走,他们便先从中低等顾客下手。
等信任和名声都出去了,慢慢都会过去,那时候,整个苏州成衣便是他们掌控,也就是开始挣钱的时候了,何况,他们现在赔的也就是绣娘的工钱,和一些杂费而已。’
安掌柜听后,顿有拨云见日之感,他也是经商数年,不想嫣寻一个小姑娘想的如此透彻,眼光看的比男人都远,他眼神中透出敬佩,伸出大拇指称赞;‘哎呀,原来如此呀,姑娘果然分析的透,看来对方是块难啃的骨头,接下来,我就听你的了。’
嫣寻有些不好意思道 ;‘安掌柜过奖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正确。’
第二天,安掌柜便到沈府,将此事原本禀告,并复述一遍嫣寻的猜测。
沈老爷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嫣寻只是一个干活细心有想法的好姑娘,所以要她留在店铺管理那些绣娘,没想到她既然如此予若观火,如果是个男儿就好了,那样他便可以多一个好助手。
沈老爷要安掌柜回去转告嫣寻,他会派人查这件事,店铺里如何应对,嫣寻可以说了算,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
几日过去,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冷清,偶尔来的也不过是
几个老客户,伙计们倚着门口,望着对面的门庭若市叹气,伙计阿力,看看对面的牌匾,上面写着天福成衣,回头向掌柜说;’安掌柜,你说他们生意那么好,是不是名字的问题呀,天上降福。‘
被另一个伙计狠狠敲了一下头骂道;’就会乱说,名字起的好生意就好?那我们改名叫天财,如果生意不好,我就找你算账?‘
几个伙计闹嚷起来。
安掌柜喝斥;’行了,还有心思闹呢,这嫣寻姑娘都在后院待几天了,也不出来,我都急死了,这样下去,顾客还不跑光了?“
说完,他又皱起眉头,来回踱步。。。。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一个伙计走过来埋怨道;‘老爷也是的。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小丫头处理,让我们都听她的,女人呀,论绣花,她是绝对是头一份,论做生意,她哪里成呀?’
说完,向大家抬起下巴,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