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时的0而言。
看到向澜的那一瞬间，留有一丝侥幸的梦就破碎了。
汹涌的记忆带着鲜血的颜色再次在脑海中重现，0的头一时间像要炸掉似的疼。
不是梦……
那些事情，不是假的……
他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手上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
0挣开向澜，在手中召唤出了光剑，凭着肌肉记忆朝着向澜的喉咙刺去，光剑却抖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狼狈地停滞了几秒，缓缓转过头后，看到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在颤抖。
他抓不稳剑了。
向澜被推开了两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0。
良久，他轻声开口：“你昏睡了一个月，这期间我阻止了魔物到大陆的其他地方去，没有其他人伤亡。”
0扶着自己的手腕，眼眶通红。
“你哥呢？”他问。
声音近乎平静。
向澜缓缓开口：“我杀了。”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很多。
向澜拼尽全力，集结魔族的同伴杀掉了成深，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回不去魔域，顺势留在了中央大陆，照顾0。
“你的伤快要好了，我会把中央大陆还给你，”向澜轻轻抓住了0的指尖，良久道，“……对不起。”
向澜知道现在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可是他还是想说。
如果付出什么能让0对他有一分原谅，那他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0静静听完向澜的话，然后收起了地上的剑。
他没有和向澜说话，当天晚上就只身前往魔域。
魔域的生物不知为何竟然开始对他毕恭毕敬，0一路畅通无阻，杀了很多魔物后茫然地站在了血海之中。
他的仇人已经死了。
现在他这种行为，和成深有什么区别？
0拿起剑，想要给自己一个了断，可下一秒就被慌张着赶来的向澜扯进了怀里。
对方扔掉了他的剑，苦苦哀求。
“你想把魔物都杀了也可以，”向澜狼狈地垂着头，把脸埋进0的肩上，“求求你……别离开我。”
0还是没有说话。
向澜把0带了回去，他太害怕了，怕0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寻死。
于是他收拾了一个房间，把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清理掉，将0安置了进去。
说是安置，其实门口和窗下有许多守卫看守，没有向澜的陪同，0根本出不了这个房间。
向澜每天都来陪0很久。
过了很多天，0才开口，问向澜：“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他紧接着问：“你喜欢我吗？”
向澜骤然被击中了心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0看对方的反应，也知道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