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一片其乐融融,陶春旺家却冷冷清清,陶春旺仿佛失了魂一样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一动不动,大儿媳从柳家出来就带着丫鬟就走了,连自己男人的孝都不守了,二房夫妻回来了就进了屋子没出来过,拘着两个孩子都没让出来,老婆子还在嚎,不过都是些无用的话。。。怎么就这样了呢?
陶春旺想不通,难道大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连仇都报不了了吗?
陶春旺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可以找谁帮忙,想来想去也找不到,都是村里人,今天他也见到了,村里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柳家,镇上呢?镇上也没有。
陶春旺苦着脸望天,县里。。。。对啊,县里啊,亲家不就是县里的什么县丞的亲戚?
好好的闺女守了寡,以他这两年看到的亲家家里的境况,不知道谁杀的人就算了,要是知道了他们肯放过?他那亲家就是个扒皮的,当年要不是儿子说这门亲在仕途上可以帮上忙,他怎么都不会同意。
只要他亲家说动县丞出手,钱财他们家都不要,只要柳家人的命
想到这儿,陶春旺狠戾的目光如同恶狼般看向柳家的方向。
村长家一家子也都沉默的坐在堂屋里,村长陶大友咳嗽了几声,打破了有点压抑的气氛。
“今天的事你们都看到了,都说说吧。”陶大友敲敲桌子道
“说啥?这都是一大家子在这儿,我才说,就他大伯那吃像也太难看了,哦,就因为人家外来户?前儿打了几头野猪卖了,得了几个钱就值当眼红成那样?”村长媳妇白氏今天也在人堆里,她都觉得臊得慌,还好当家的没出声。
村长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子,心道,你要是看到最后柳家那小闺女发飙,你还这么说,我就服你了。
陶大友的爹跟陶老大他们论起来也算亲戚,不过血缘已经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不像陶春旺他们没出五福,至于当初这个村长也算是捡漏的。
当初陶老大那支跟陶老七那支争起来,谁都不让谁,最后不就便宜了他,只不过这个村长当的也窝囊,他在村里说话也不好使,他也装的了糊涂,所以这么些年也把这个村长当了下来。
陶大友四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大老二老三都成了家,各有孙辈,唯有小儿子今年1岁在镇上读,还有个小闺女在家,今年十五了,也在相看婆家。
看着陶春旺家的大儿在县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他不羡慕是假的。所以也下了死劲的供养了小儿子去镇上读,还好小儿子也争气,听他的夫子说今年的童生试可以下场试试。
原本有陶春旺家压着,他没什么想法,以为下一代这个村长不是大伯家就是七叔家了,反正自己家没希望了。
不过现在么?呵呵。。。。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他还是再观望观望,是不是可以亲近一下柳家了。
嗯,这些都不急。
“这事我看没完,有财可是咱们村最出息的人了,春旺哥那里且不说过不过的去,就大伯那里就不会轻易放过”陶大友的大儿子陶春树说道。
陶春木是老二,也最老实,话也最少。
陶春林说到“没完肯定是没完,不过我看柳家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要真好拿捏,今天柳家就赔田赔地了”
三个儿媳妇都没说话,村长家家教严,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基本不让插嘴,当然,白氏是婆婆,自然例外。
陶青青今天没去看,被她娘拘在家里,说亲的小姑娘了,谁还抛头露面的?那人堆里人挤人的,坏了名声事就大了。
陶大友看着儿子们,默了默,说到“不管这事怎么样,你们只听不要在外面议论,明天开始村里谁家有事找,就说我病了。”
“你疯了?没事咒自己玩呢?眼见就秋收了,你作的什么幺蛾子?”白氏瞪着陶大友,一副你疯了的模样。
村长家几个儿子媳妇闺女也都一副见鬼的模样,这生病还可以定时间的?
“都散了,回屋自己琢磨琢磨,”陶大友却不打算多说,这死老婆子,那什么表情?真是,都不用脑子的?都说这事没完了,自己还是村长,柳家今天毫发无伤,以后就能被拿捏?那他大伯他们不甘心不得让自己出这个头?他现在不病难道要让那柳家小闺女给揍一顿再病?
村长家各房虽然满心疑惑,但是也不敢扶了爹的意思,各自回了房。
村长家刚议论的陶老大家,老头子回家就躺了,给吓的,虽说当时撑着没倒,也不过就坚持进了自己家就撑不住了。
吓坏了一众子孙,看着屋里慌乱的众人,陶老大无力的挥挥手,叫都散了,他要好好想想,怎么给柳家一个教训?
想来想去没个章程,只寄希望于陶春旺家,毕竟死了儿子,还是出息的儿子,他不信他们家就这么憋着,那一家子就没有个能忍的人,最有耐心的有财已经死了,他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春旺家撕柳家肉的时候,再凑上去咬一口就行。今天还是冲动了。哼。。。走着瞧好了。
柳鱼不知道这些人家的心思,知道了也无所谓,都是乡下的老农,也就出出主意恶心人罢了,她也不怕县衙里来人,陶有财自身就不干净,来人更好,一起查查吧,要嗨大家一起嗨呀。
至于说县衙里的人偏帮陶家,捏造诬陷她更不怕,她有的是手段让县令对得起头顶上的明镜高悬。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罗大夫也要回镇上,今天耽误了一上午,也该回去了。
柳鱼送罗大夫到了院门口,轻声说“下午我去找你,”说完挤挤眼。
罗大夫懂了,是找他问她娘的病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上了马车朝镇上去了。
罗大夫马车进村时村里人都看见了,陶村本就不大,难得看到谁家马车会来村里,不过见柳鱼送人出来,本来想出来看热闹问话的婆娘们又缩回了头,一言不合就动手,她们可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