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凡。”王禹凡从兜里抽出手,唇角轻勾,笑容痞气十足。
许知不习惯跟这类男生打交道,但也大方回应,语气淡淡,“许知。”
不料,王禹凡听了她的名字,整个人猛然震惊的看向陆回,又看了看许知。
“原来你就是许知啊。”
许知莫名其妙的敛起眉头,心想她还没来,罗飞林怕是已经将她要来【避难投靠】的消息传扬开了。
陆珊察觉到氛围变得极其微妙,笑着打圆场,“别站着了,咱上楼吧。”
许知缓过神,再次看向那昏暗斑驳的楼梯间,她眸底的犹豫不偏不倚的落在陆回眼里。
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从陆回眼中闪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神经大条的王禹凡,讨好似的接过陆珊手里的行李拉杆,“这么大的行李箱怎么能让女生来搬,我来。”
许知本要拒绝,被陆珊眼疾手快的挽过了手,“姐,咱上去吧。”
废话,这么重的行李她们两个女生根本抬不上五楼,有人帮忙还不好嘛。
许知抿了抿唇,不尴不尬的道了句谢,便被陆珊拉着往楼道走。
迈上一层层单薄的水泥楼梯,她总是有些提心吊胆,这样陈旧的楼房,她以前仅在电视新闻上见过。重要的是,新闻里看见的都会附赠一个红色的[拆]字。
王禹凡本来是想在美女面前装个样、博好感,可当他双手提起沉重的行李箱,肠子都纠结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怎么办呐,硬着头皮搬呗!
陆回落在最后,嘴角噙着抹戏谑,看着前头吭滋吭滋跟老牛似的王禹凡。
王禹凡累得那叫一个够呛,没走两层就已经喘到不行,“我说许同学,你箱子里装的啥,该不会放了石头吧,这么沉?”
许知回头不经意撞上王禹凡身后的那双黑眸,陆珊堂哥给她的感觉很奇怪,眼底隐藏的寒意,再次让许知心底升起防备。
她快速收回视线,对上王禹凡开玩笑的样子,眉头一挑调侃回去,“砖块!”
王禹凡开始没听出问题,点了两下头,反应过来又不觉有趣的笑了笑。
果然外地来的女生就是特别,他喜欢!
终于走上了五楼,陆珊打开左边那扇绿漆防盗铁门,楼房的布局是一梯两户,再往上走应该就是顶楼。
房门打开,入目先是一条老式简陋的阳台,但打扫得很干净。
王禹凡如释重负的放下行李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终于到了,喏,许同学你的行李。”
许知接过行李,再次礼貌道谢,发现陆珊的堂哥用指纹解锁对面的电子感应门。
此时此刻,许知有种小脑被干萎缩了的感觉,她不意外陆珊堂哥住在对门,而是那副明显新装不久的电子锁与这栋[危楼],就跟鲜花插在牛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客气。”王禹凡脸上堆着笑,挥挥手,“许同学,有空一起玩啊。”
许知:……
显然,许知并不会因为对方帮她搬了行李,而对他们这类的痞子男生改观。泛起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象征性的微微颌首。
转身之际,目光视线再次撞上对门那位眼神闪过轻蔑的家伙。一瞬间,许知脸色也跟着冷下来,带着防备以及厌恶,冷漠无声的反击。
然而,陆回好似半点都不觉得意外,关上门前,嘴角嗤出一抹冷笑。
他——,他居然嗤她?
要换作以前,许知高低得把他叫出来问个究竟。
她一个女生初来乍到,到底哪招他惹他了!
但理智再次唤醒了她,所谓人在屋檐下,且是在他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来年顺利高考,她必须得忍受再忍受。
陆珊换上拖鞋,见许知仍呆呆站着,顺手取了双新买的拖鞋放到她面前。
“姐,你不累嘛,换鞋进屋歇着吧。”
许知眸光一点点落下,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看着地上粉白色印着米琪老鼠的拖鞋,再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珊接过她手里的拉杠,帮她把行李箱往里推。许知脱下脚上的香奈儿松糕底休闲鞋,套上生硬搁脚的拖鞋。
接下来她每走的一步,仿佛都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她再也回不去曾经与爸妈居住十几年的别墅,更回不去拥有爸爸妈妈的幸福时光。
眼前是布局老旧的三居室、宽敞简陋,泛黄的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边的水泥。老旧的55寸台式电视机,没了外皮的旧沙发,掉了漆的木制茶几,还有一台绿色摇头落地风扇,至于其他的陈设,许知没有心情再仔细看。
罗飞林安排她住进陆珊的次卧,房间很宽敞,往里走附带了一个掠衣服的小阳台,房间里还有一扇大窗户,很通风。往下看就是楼下的门市和前边的马路,车啸声、喇叭声、引擎声不绝于耳。
靠里的墙角放了张18米的木制大床,床上被单枕巾凌乱,枕头边露出半截的手机数据线。进门对面挨墙摆放了五六扇没门的木衣柜,衣服胡乱塞得到处都是,底部夹层还塞了个大纸箱,裤腿和衣服袖子一根根的露在外面,应该是为了方便辨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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