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送走男人，我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一瞬间消失。
心底难免有几分恍惚。
原来我这样好。
正如那个男人所说，我为什么一定要躲在柳夏身后当一个附属品呢？
更何况，柳夏不可托付。
我回到公司，先去人事部调取一份件，又去找部门经理。
上班时间，部门经理却在和人说笑，摆弄着新做的指甲，上面的钻闪着璀璨的光。
她看见我，不满道：“许总，万一柳总回来，知道你不经过他就给合作商补齐尾款，他生气了怎么办？”
她撇了撇嘴，“你和柳总夫妻一体，他肯定不会责怪你，可我们这些帮忙跑腿做事的就要遭殃了。”
甚至还特意加重了“夫妻一体”四个字，嘲讽意味浓厚。
我冷笑一声，没有和她争辩，直接把件重重拍在桌子上：“公司不需要一个不懂维护公司集体利益的人，你被辞退了。”
话音落下，办公室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原本还想着看好戏的员工都坐直了身子，缩在工位上，目光在我和部门经理之间来回转动。
“你凭什么辞退我？”部门经理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厉声质问。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公司早就把尾款准备好，却还是闹着得罪合作商的风险押着不给尾款。请问，违约金你来赔付吗？给公司造成的后果你来承担吗？”
我也没有耐心继续和部门经理废话，提高音量强调：“如果你还不离开，我不介意让保安请你出去。”
部门经理拿起件，看清上面的内容，面色惨白，恶狠狠瞪我一眼，愤愤离开。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大家都知道部门经理和合作商公然叫板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帮着她出头。
普通员工不敢，却有一个人敢。
第二天，我才到公司坐下，柳夏推开门气冲冲进来，他甚至懒得解释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开口就是质问：“你为什么擅自辞退员工？”
他眉毛倒竖，气势汹汹，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看着他，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回答我！”
柳夏的暴喝吓得我一激灵。
“因为她犯了错。”我回望柳夏生气的眼眸，声音平稳如常：“在辞退她的件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需要我再念一遍吗？”
目光从柳夏身上划过，落在外面伸长脖子看戏的员工身上，我轻蔑一笑：“柳总，她无视公司利益，得罪合作商，是不可原谅的大错，我只是辞退她，已经足够仁慈。”
“就算是她做错了事情，你也不应该擅自做决定。”
“这个公司，也有一半是我的，辞退一个人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我轻轻一笑，放柔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就算是我想要辞退你，应该也可以，只不过过程麻烦一些。”
明面上，公司是柳夏在经营，可当初投资，是我出了大部分资金。柳夏为了表示对我的情谊，给了我大头的股份。他现在确实是公司的执行者，但我却是股份最多的持有者。
经过我的提醒，柳夏才想起来这回事儿，他面色难看，身侧拳头握紧，收敛怒火，强撑着面子说：“那你也应该通知我一下，好歹是个部门经理，现在位置空缺，我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昨天联系不上你。”我看向柳夏，目光如炬：“柳夏，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