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几天要陪陪何师傅。”张介宾说道。
汤显祖笑道:“正好,我陪你一起去。”
张介宾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没请假吧?”
“我和你们不一样,只是来太医院学习一段时间。礼部特批。”汤显祖却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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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介宾顿时明白,汤显祖可是堂堂举人,是具有参与礼部选官的资格。
比如如今的宛平县,知县李荫,河南举人,两年前参与礼部选官,幸运担任天下唯二的京县之一的宛平知县,今年考察,得以再次续任。
县丞李果,四川黔江人,国子监生,三年前肄业参与礼部选官,担任县丞,今年考核合格,得以续任。
其他主薄、典史,一个苏州人,一个福建人,都是当地吏员,升来京县宛平。
虽然天下官吏有限,仿佛很难担任,可在这天下升平年代,别说是举人,就算是生员、吏员,也未尝没有机会,出任合适的官职。
汤显祖虽然没能考上进士,但他也是默认的统治阶级,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举人无论当官与否,都可以和知县平起平坐。
因为举人只要参与选官,起步就是知县。当然举人为官,顶破天也就是四品到头,很少有人能例外。这也是举人非要考进士的原因之一。
当然更大的一个原因是举人难考,而进士易考。举人的中举率是三十取一,而进士却是十三取一,基本上只要有真才实学,考上十次总能考上。
归有光九上公车中了进士,宋应星六上公车未中,便放弃专心投入《天工开物》之中。若宋应星多考十年,天下便会多一个进士而少一本名叫《天工开物》的着作。
若归有光少考几次,天下会少一个叫归有光的进士,或许他的散成就会更高。但历史没有假设,所以归有光还是那归有光,宋应星依旧是宋应星。
汤显祖跟随张介宾进了地牢,外牢房依旧关着那车驾司那人,进到里间,何良臣和沈有容都在。
“师傅,师弟你们好啊?”张介宾大声叫道。
何良臣眉头一皱,他正讲得起劲,没想到就被打断。沈有容也很无奈,因为何良臣下月要走,沈有容这段时间基本吃住都在这。
沈有容这时说道:“张师弟,《阵纪》不是都给你了吗?你不赶紧躲起来学习,还敢抛头露面?”
何良臣哼的一声:“这还用说,一准求上了张居正,不然天下何人可保他?”
张介宾颇感惊讶:“师傅真聪明,我现在没事儿啦,以后就在太医院学习,没人敢动我。”
汤显祖拱手问礼:“何师叔好!沈世侄好!”
见汤显祖出声,何良臣才给了好脸色,沈有容也赶紧见礼,他叔父沈懋学和汤显祖是好友。
“师傅你下个月什么时候走?”张介宾也不管他们正叙旧,急忙问道。
沈有容说道:“师傅初一便走,正好两位师弟可以一并送行。”
“还没恭喜沈师弟呢,你叔父高中状元,这下可扬眉吐气了吧?”张介宾哈哈笑道。
说起他叔父,沈有容很是兴奋,那可是状元啊,这还是他们沈家第一个状元。他不知道,多年后他的一位表弟还会中武状元。一个是家族两代人中获得武状元,这是绝无仅有之事。
沈有容高兴的说道:“我既已选择从军,那么我便努力考武举。不给家族扯后腿。师弟,下月我要追随师傅北上,鞍前马后,几年后学成再考武举。”
当张介宾和沈有容在讨论沈懋学时。汤显祖略感尴尬,因为他觉得正因为有张居正插手才导致一人高中,一人落榜。
但二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尴尬的汤显祖,汤显祖已经几日没见过谭纶,这会看张、沈二人说得起劲,他也和何良臣也聊了起来。
汤显祖说道:“久未拜访谭公,不知谭公现在如何?”
说起谭纶,何良臣也颇为忧心:“身子似乎更坏了。”
他是不大看得上谭纶的兵法造诣,但对谭纶的人品和担当还是很信服的。最多只是怒其不争,不能为武将做更多的事。
而这时外面突然嘈杂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