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清颜!”时风毅随着她的话,脸色一点点变的铁青,眼中都是悔意,“这五年是我对不起你,顾云思的事也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等回去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
“呵!”栾清颜不屑的笑出了声,时风毅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顾云思的事情你的一句对不起就代过了吗?我虽然答应过你,我和她的恩怨不追究了,但她对白玫做的这些事,我会一点一点的捞回来。”
本以为时风毅听到这些话,会再次警告自己,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好!白玫的债你来追,她欠你的,让我来讨。”
栾清颜皱着眉头看着时风毅,表情依然是不信,“时风毅,我不知道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对你还有什么用。”
大概是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波动,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动了一下,栾清颜伸手慢慢的安抚着小家伙,继续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你了,你就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牵挂了,我不会拿他威胁你的,你就让我留下他吧.......”
“清颜.......”看着这样的栾清颜,时风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是我的错....”
时风毅抱住栾清颜,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这种久违的踏实感,让他有种抱住了全世界的错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栾清颜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在说下去。他知道曾经的他伤的栾清颜太狠了,现在紧靠自己的一两句话栾清颜是不会相信的。他会给栾清颜一些适应的时间,然后用行动证明,自己爱她。
时风毅放开栾清颜,低头看着她脖颈处的瘀痕,想用手掌给她柔开,结果被栾清颜推开手,冷笑一声,“做戏给谁看?”
时风毅僵住,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他收回手站在栾清颜身边,抵着头没有说话。
张志远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段时间时风毅为了栾清颜的事,折腾成什么样子,他都看在眼里。
现在时风毅好不容易回头了,栾清颜却又不想继续了。他想开口帮时风毅说两句话,但想到他以前造的虐,终究是张不开这个口。
栾清颜是等白玫彻底清醒了之后才回了房间休息的,她现在月份大了,动不动就犯困。
之前心系白玫,她睡不着。现在白玫没事了,她必须抓紧时间补觉,按照现在白玫发病的频率,不知道下一波什么时候就来了,她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
时风毅在栾清颜回了房间后一直没有离开,中途喊着张志远去了门口的走廊一趟,“你去查一下顾云思之前对栾清颜做了什么,还有她给白玫注射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张志远抬头看着时风毅眼里的阴霾,想了一下还是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顾小姐,真的对栾清颜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会怎么做?”
“如果她真的对栾清颜做了极其恶劣的事,我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顾家。”时风毅说的不带一丝感情,一副公事公办得样子。
张志远愣了一下,再怎么说顾云思曾经也算是时风毅的梦中情人吧,他没有想到时风毅是这么不念旧情的人。
其实张志远不知道,早在时风毅知道顾云思把白玫伤成那样,或者是更早之前,那次仓着火的时候,对顾云思的态度就变了许多。
他作为时氏的领头人,对于仓失火,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火这件事不可能不查。
这一查才知道顾家供给时家的货,是当初栾清颜拒绝时家豪得那批货。时家豪的算盘没有在时氏打响,就想了个法,转头去了顾氏。
现在的顾氏就是一个镶着金边的破抹布,听着名声还挺大,其实里子都坏透了。
顾老退下来后,顾氏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为了留住顾氏,顾氏当家人什么生意都接,什么钱都赚。
如果不是因为资金周转不下去,他们也不会安排顾云思回国。现在的顾氏摇摇欲坠,太需要有一个庞大的企业支持了。
时氏就是他们的头号目标,而他们自然也清楚,当初他们看不上的时氏,如今变成了他们高攀不起。
想倚靠时氏必然得拿下时风毅,还好他们还有顾云思这么一个让时风毅念念不忘的人。
这也是顾云思明明可以在国外接受很好的治疗,偏偏还要回国的原因。
张志远走后,时风毅在走廊抽了一根烟。轻雾缭绕熏到了他的眉梢,他眯起眼透过窗户望向外面。
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他错了,如果他能早点回味出来自己对栾清颜的心意,把顾云思送出国,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可惜…没有如果。
时风毅把嘴里的烟扔掉,用鞋底捻灭后,吐掉嘴里的最后一口烟。他挥手散了散身上的烟味,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口香糖扔进嘴里。
再次进去的时候,古阳已经把白玫放出来了,正在低头给她上药。
能看得出白玫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自我消耗,整个人就像是水洗一般的狼狈。但她现在已经恢复了清醒,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她抬头看到时风毅的时候眼中一愣,接着转过头看着古阳说,“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怎么?”古阳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她,“哪里不对劲?”
白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好像看到时狗了。”说着她又往时风毅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时风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黑的不像话,继续说,“他现在还在那里站着,还瞪我。”
“额”古阳愣了一下,跟着转头看了时风毅一眼,见他脸色难看,便回过头有些尴尬的说,“你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也看见了。”
白玫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慌,明明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却还要挣扎着起来,“他把老大怎么样了?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