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下一秒就推门而入,似乎一直在门外守着,他们拿着铁棍敲击着铁栏杆,厉声斥退了后面的不良少年,问她:“你要找人保释?”
“是,我要出去打电话。”
警察拉开铁门放她出去,她拨了好几遍灵翘的电话才拨通,电话那头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批蔬果是你们亲自来装回去的,当时明明就是好好的!”
“好好的?阿沙,这批蔬果在你们的仓堆了那么久,谁知道根是不是烂透了!”
灵翘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争吵声越来越弱。
“窈窈,怎么了?”
江窈的手指蜷紧,“……没事,就是太久没有打电话回去,报个平安。”
她又把电话打给了许澄,是他的秘接的,“你好,许总正在法院,一时半刻接不了电话。”
她按灭了手机,黑色的屏幕反射出她憔悴的面容,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里蔓延,这么会这么巧,灵翘和许澄那边都出了事。
她不敢再深思下去,绝对不会是江庚礼做的,他行事磊落,即使获利很多,他也从不搞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她伸出一双满是茧子的手,在那家餐馆,她什么活都干,那双手伤痕累累。
况且,他疼了她十年,不会那么狠心,把她置入一个这样的境地。
警察过来提醒她,“找到保释人了吗?找不到就回去待着。”
“还,还没有。”
警察看着女孩肩膀缩成一团,坐在椅子边,小小的身子靠着墙角,有点心疼,提醒道:“我劝你找个有点实力的保释人,到时,你不仅能出去,说不定我们也不会通知学校。”
江窈猛的抬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警察摇摇头走开了,“为你好的意思。”
警察的态度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江庚礼做的?
不对,肯定不是,应该是她在江家的象牙塔呆了太多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险恶。
她拿了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久久按不下拨号键。
只要江庚礼一来,她所有的困境迎刃而解,不用在餐馆打苦工,不用住在危险破败的贫民区,甚至会为她专门请最好的老师来给她辅导功课,她的日子就不用那么苦了。
手指一抖,电话拨了出去。
对方的彩铃一直响着,钢琴曲舒缓,但每一秒都是对她的折磨。
以往,她的每个电话江庚礼都是秒接,而这个电话,她等了许久。
钢琴曲突然停了,传来一声冷淡的“喂”,却如一道惊雷劈到了她的天灵盖,她迅速按灭了电话。
“没有江家,你什么也不是。”
江庚礼说对了,按道理,她现在这种处境,不应该耍什么小姐脾气,而是在地上打滚,露出柔软的肚皮求原谅求庇佑,但一听他的声音,那些回忆不可抑制地涌入脑海,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江家的护佑,让她养成了一身深入骨髓的傲气,说难听点,就是倔脾气。
她没有错,说不出道歉的话。
警察当着她的面通知了学校,学校当着她的面给她记了大过,取消她的工作机会和未来一切的奖学金,然后,她被拘留十天,和七个女生住在同一间宿舍。
“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