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亚姆的眼睛又变红了。
出前喝下去的一瓶朗姆酒在他的肚子里熊熊烧,烧得他身上一遍遍滚过热浪,为了缓解这股难耐的感觉,他掏出磨刀石开始一下下用力打磨自己的两把大号军刀。
上次来这种刺激的感觉已经是七年前了,就是那一天,他只用一把护木都烂没了的ak步枪和一把军刀杀了二十多个政府军士兵,让路过战场的a公司老板大为震撼,当下就亲自前来谈判收编事宜,这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杀得最畅爽的一次,到现在还让塞亚姆回味无穷。可惜了,后面遇到的战斗越来越没挑战性,敌人也越来越废物,搞得他越干越没兴致,差点就想重新辞职回老家当土匪了。
幸好啊,现在这种感觉终于回来了!
连着被挫败了两场,损失了八名雇佣兵,加上一堆伤号,作为a主力干将的塞亚姆破天荒的被老板劈头盖脸臭骂一通,严令他限期完成任务,否则就让他好看。
心高气傲的塞亚姆恼怒无比,可是也只能乖乖被骂个狗血淋头。
从中世纪开始,在雇佣兵的原则里,完不成任务就是失败,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
现在血洗耻辱的渴望和完成任务的压力,像压缩料一样源源不断灌进塞亚姆烧得正旺的邪火里,让它越烧越高,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吐出来,他现在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基地里,吧疯鼠的人一个个抓出来,砍了他们的脑袋,剁了他们的手脚,把人切成碎片,让他们在自己面前哀嚎求饶!
可是现在不行,塞亚姆只能用力和他的军刀较劲,把刀刃磨得飞快,可怕的杀气让离他近的雇佣兵都慌忙退开了几米。
“嗖”
突然,一枚紫色的信号弹飞上了天空,紧接着又是一连数枚信号弹,瞬间整个前线阵地枪声震天。
塞亚姆立刻意识到是突击队已经在障碍区打开通道,渗透进了基地前沿,并且已经开始交火,现在是一口气突破的最佳时机。
“突击,快!”
塞亚姆跳起来疯狂咆哮着,一手握R自动步枪,一手挥舞着他的大军刀,驱使手下的八十多名雇佣兵起进攻。非裔雇佣们紧张地端着突击步枪,撇开只有他们才有的长腿向前进基地快压过去,在信号弹惨淡的光芒下,犹如一群狂奔的野兽。
等新兵们冲进掩体掩体时,a雇佣兵已经突破了第二道防线,失去战斗意志的叛军士兵丢弃了阵地,丢弃了武器,甚至连头盔和弹匣包也丢得到处都是,四散溃逃。
“好快啊!”
小林在一间砖瓦房上抢占了制高点,眯起眼睛观察着前沿阵地。
和叛军一样,a雇佣兵以非裔为主,黑灯瞎火时候看上去就是一片模模糊糊的黑影,简直是自带迷彩和隐身效果,粗看之下根本分不清谁是友军谁是敌人。但是小林还是很快把二者做了区分:叛军就像是放羊一样到处乱跑,毫无组织纪律,而每一个a雇佣兵都紧密地衔接在一起,用集束的火力将溃逃的叛军一个个射杀了,就像是收割机砍倒麦子一样,不一会儿守备防线的一个加强连就被杀掉了一半。
“真是够凶残的。”
小林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叛军士兵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但是都被a雇佣兵迎面一脚踹倒,然后一枪打爆脑袋,动作熟练得可怕,似乎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干这活了。
一批a雇佣兵在第二道防线上停下来,迅架设好81迫击炮,对准基地内不断射炮弹,这些家伙的炮术相当出色,几炮就轰掉了一个16重迫击炮阵位,这个死沉而且展开不便的玩意儿连一炮都没打出来,就和几个炮兵一起被炸飞上了天。
炮火开始收缩,转而不断轰击第三道防线,炸得到处烟尘弥漫,没有经过阵仗的新兵立刻被这种恐吓性炮击吓坏了,哭爹叫娘乱成一团,阵地很快出现了动摇。
见此情景半只耳果断下令:
“撤退,守房子!”
新兵们如获大赦,急忙从阵地里滚了出去,直冲向基地内。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跑了?”查尔斯吓坏了,急忙拉着小林的衣袖问道。
小林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倒霉的拖油瓶在,顿时觉得头疼万分,可是又不能一脚踹飞他,只好敷衍道:“这是战术性转移,正面硬拼不是办法,只有集中力量守点才是上策,我们也快撤吧。”
查尔斯听得连连点头,急忙扭头招呼他身后那些少年兵准备。
“轰”
一枚迫击炮弹突然就在楼底下炸开了花,一股浓烟裹烈焰直冲上来,吓得两人急忙乱开了一通枪,从楼顶上滚下来,直冲基地主建筑。
这个前进基地早先是一座工厂设施,现在还保留了硕大的办公楼和工艺楼,这两座建筑都是用混凝土砌成,迫击炮弹的爆炸威力根本无法击穿。可是一群人的位置太靠前了,根本赶不上心急火燎的新兵们,他们离工艺楼还有一百多米,大楼的铁闸门就“哗啦”一声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