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哥在认真倾听自己说话,黄晟继续说道:“在此期间,他们应该不会对咱们进行大规模的偷袭。只要,咱们不过分袭扰他们的营地和铁矿产。他们应该会沉静一段时日。”
黄晟向黄槐解释族人和他们寨子眼下的处境,见二哥没有急着插话,他继续说道:
“若是,我现在不下山去永兴县寻人,等到钱三十下次来桂阳监,时间也要到六月底去了。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知道会治病的人是谁。我们也没时间下山去把人请来山上,为洞主和孩子们治疗。”
黄槐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堂弟的话,说得非常合理。
若是等到六月底,还没有找到能治疗打摆子病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忍受的住寒热症的折磨,想到这里,他只能点头答应。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
屋外,发出一声巨响。
“老爷,老爷,你快去看看大牙子吧。他……他……眼看要挺不住了。”
黄槐的妻子盘莲儿一脸焦急冲进屋中,她声嘶力竭地向黄槐叫道。
黄槐闻言,急忙起身疾步走到摔倒的妻子身边。
“好,我马上去。”
他伸手扶起妻子。回头看向黄晟道:“阿晟,一切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找苗六叔去要。”
黄晟道:“二哥先去看看阿演再说。”
三人急急忙忙往后院,黄槐家大牙子的卧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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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监熬头镇禁军卫所被袭击,伤亡惨重的消息传到衡州府。
刘绪用知道自己推迟征发民夫至桂阳监服徭役的事情,再也推脱不下去了。
孙博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刘绪用。
“东翁,我们还需要探听一下蓝山县那边的情况。看看蓝山县那边的猺人,是否已经与桂阳监的猺人达成了共识。”
孙博的提醒,让刘绪用混乱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
“你是说永州府那边,会给蓝山县的猺人提供铁器物资?”
刘绪用问道。
孙博摇头说道:“兵器,刀具等物资,蓝山县必定不可能让它们流入进猺人区。不过,农用器具这类物资的销量,蓝山县可不一定会严控。我们有必要提醒蓝山县,要求他们必须严格控制。”
“只有如此,方能杜绝桂阳监内的猺人,从西面获取大量铁器炼制成兵器的可能。”
“另外只要,咱们有正式的公函发去给蓝山县和永州府。日后,上头问起来,我们方能有更多回旋的余地。”
刘绪用点头:“我知道了,这就给蓝山县和永州府写。”
刘绪用说着,便提笔在桌前写起来。
“博,关于征发民夫去桂阳监服徭役之事,你要随时留意下面县里士绅的动向。有什么异动随时通知我。”
收到桂阳监熬头镇被袭的确切情况之后。
刘绪用第一时间下发了,提前征发民夫去桂阳监服徭役的公。
他心里清楚这样做,会得罪不少地方大宗族的利益。
若是有人借机闹事,把民众怨气转移到府衙身上,他担心引起民变。
孙博心里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此事的利害关系。
他非常清楚县衙那胥吏,会给底层民众带去多大的负担。
“东翁我明白,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的。”
刘绪用见孙博答应,点了头。然而,在看孙博时,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却依旧不怎么好。
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博,还有何事?”
刘绪用问。
“东翁,是关于府衙粮仓的事。”
孙博道。
“粮仓何事?”
“粮仓存粮的实际数目,与账目上的数额差了一万两千余石。目前府衙平常仓存粮不足三千石。”
“什么?怎会如此?”
“东翁,现在咱们要如何处置,还需您拿个主意!”
在没有弄清楚刘绪用的态度之前,孙博不敢乱提意见。
毕竟,府仓亏空在刘绪用任上出现扩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谭御史什么时候能回到州府?”
刘绪用有种一个脑袋两个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