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陈友河家院子外边的土窑边上,便立着一个小人影儿。
他对着土窑,东瞧瞧西看看,又凑近了土窑门洞,将耳朵贴近土窑门洞去听土窑里面的动静。
耳朵刚贴在窑门洞的泥墙上,一股热力便让他退了开来。
“奇怪,为何窑里已经不冒气了,这窑门口温度还如此高。”
他有些担心窑内的柴火没烧好,要是如此,那便毁了两大车柴薪。
陈新泉不知道如何查验,土窑里是否还有明火。
他正在犹豫这个时候是不是还不可以打开窑门取炭?
陈友河缓缓从家里走出来,看了看一脸狐疑的儿子,也没对他说话。
径直走到土窑洞口边上,仔细闻了闻土窑洞口的气味。然后,在走到排气孔位置,查看着排气孔此时排气的情况。
见排气孔出来的热气已经不怎么急促了,他才走回土窑洞口,也将贴着耳朵在窑洞门口听起来。
“唉,真烫!“
陈友河惊叹道。
他看看陈新泉笑着说道:“没事了,里面没明火了。不过,最好迟一些再来开窑门。吃了饭食在弄。”
陈新泉也不知道如何办,只好听父亲的,便应道:“好吧!”
“你要不要与我去稻田边走走?”
陈友河问儿子。
陈新泉点头应:“好。”
父子两一前一后晃悠着,往稻田边上走。
陈新泉看到稻田里,绝大多数禾苗长出来的第一片嫩叶,都被虫子吃的剩下一根骨架,他眉头便皱的紧紧的。
“爹,我们不能再拖了。蛾虫子如今把禾苗嫩叶都吃光了。再不把它们杀灭了,咱们今年夏天的收成,会减产很多的。我想最迟明日,咱们必须去找谢江南谈驱蛾虫药粉配方的事。”
陈友河道:“若是药粉配方不能用,那便另外想方法。”
陈新泉摇头道:“爹,若有其他办法,还能拖到现如今吗?”
“你是说,现如今只能用你的药粉配方了?”
陈友河问道。
陈新泉没有回答,他迈着小短腿,往自家喷洒了驱蛾虫药水的稻田走去。
“爹,你快看这里喷过驱蛾虫药水的禾苗,只有一丁点青蛾虫子。”
陈新泉仔细观察着禾苗青叶上的蛾虫。没有喷洒驱蛾虫药水的禾苗上禾苗嫩叶被吃完了。但是,喷了驱蛾虫药水的禾苗上,却保留着完整的禾苗嫩叶。
陈友河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驱蛾虫药水喷洒到禾苗上已经接近两天了,此时,禾叶上居然没有如其他禾苗那般,长那么多蛾虫,想来是药水有残留。
这个情景,让陈友河很担心,他不知那驱蛾虫药水会不会对禾苗产生影响。又或者间接对人产生影响。
可是,在没有找到更有效的驱蛾虫方法之前,他也只能用儿子配制的药水来驱虫了。
看到那一小片保留着完整嫩叶的禾苗,陈友河咬了咬牙,决定继续用儿子配置的驱蛾虫药水。
陈新泉很满意驱蛾虫药水的持久效力,他心里琢磨着如何将驱蛾虫药粉配方卖给谢江南。还同时要让村里的乡亲们都能尽快用上驱蛾虫药水,解了沙洲村的稻田蛾虫灾。
父子俩各自怀着心事,走到了梅子窝附近。来到陈达广放了鱼儿的稻田边,陈新泉看到小叔公家的禾苗,他很惊讶,侧着头和爹爹说话。
“爹,这块稻田的鱼道好宽?这样的禾苗肯定能长得粗壮,稻穗结粒也定能更多!”
陈新泉知道,小叔公一定是听进去了他说的话。才会把鱼道弄得又宽又深。
陈友河低头,仔细查看田埂附近禾苗叶片附着的蛾虫,这块稻田里禾叶的蛾虫开始减少了。
与昨日相比,禾苗下端叶片上的青蛾虫,基本绝迹了。
他知道,是昨晚鱼儿把停留在低矮叶片上的青蛾虫子吃了。
“友河,新泉,你俩好早呀!”
陈达广自远处走来,他是来看放了鱼苗之后,禾苗上青蛾虫情况的。
“小叔早!”
“小叔公早!”
陈友河,陈新泉同声问好。
陈达广走近了稻田后,仔细查看起禾叶上青蛾虫子的情况。
“友河,这鱼儿放下去,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呀。”
陈达广看向侄儿说道:“你看,昨日我这稻田里的禾苗,与旁边这块田的禾苗叶子上的青蛾虫还不分伯仲,今日来看,我这边禾苗叶子上的蛾虫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