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的开门声,艾凝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
“怎么,薛妈妈还没醒吗?”
艾凝摇摇头,脸上带着愁容,“子酒,你说奶娘是不是好不了了?”
听她这么问,岑子酒也有些无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人家武家兄弟都认清事实,就艾凝还不愿相信,总抱有一丝幻想,认为会有奇迹的发生。
见艾凝满脸愁云,岑子酒决定,还是让她清醒一点的好。
于是,他抓起对方的手,用正常力道拍了两下,“凝啊,生死轮回,这是人力不可阻的事情。
薛妈妈的病情,早就药石不可医,而如今,她的生命之力,几乎要到了尽头。
所以啊,凝,你得尊重事实,而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希望,那种期盼上苍而降临奇迹的事情。”
此时的艾凝,眼中闪烁着泪光,而被岑子酒抓着的手,不由得用力回握着,她带着哭腔说道:“子酒,我不想奶娘离我而去,可我又帮不了奶娘,只能看着她强装镇定。
呜呜…子酒,我是不是太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就是一个废人。”
见艾凝梨花带雨,岑子酒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凝,人的生老病死,岂是我等一介凡人能阻止的。
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帮不了薛妈妈,你就认为自己是废人。
如按照你的想法,本公子、小翠、秋素、武家兄弟,以及为薛妈妈看过病的郎中。
整个县城,再扩大的说,整个大清的所有人,都对薛妈妈的病束手无策,那岂不是全是废人!”
“讨厌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凝仰起头,泪花中带着一抹娇嗔,轻轻捶了他一拳。
“呵呵…我可是按照你的设想,顺下来的噢。”岑子酒笑着抓住艾凝的拳头,轻轻捏了一下,惹她一脸娇羞。
“凝,薛妈妈之命,已不可逆,这不是你的原因,你不必自责。”见艾凝要说话,岑子酒伸食指抵在她的朱唇之上,并朝她微微摇头,“薛妈妈已时日无多,尽量多陪陪她吧。”
艾凝闻言,只是颔首落泪,自责之情也不见。
片刻之后,艾凝抬起头,“子酒,武二哥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单相思而已。”岑子酒撇了撇嘴。
“哎呀,我是说,你把凤儿…武二哥不会记恨于你吗?”艾凝轻轻拍他一下,然后从怀中出来,拿出帕子擦拭泪痕。
“记恨?呵呵…他最好不要,不然…”岑子酒没有把话说出口,但他那不屑的表情,已说明了答案。
“子酒,不可!他…”
“凝,相安无事最好,但他若不识相的话,那…”见艾凝期诺的眼神,岑子酒无奈一笑,“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