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突然叫住了伍头领,众人都惊诧看向伍头领。
伍头领一脸的镇定,目注胡言说道:“俺去放点水,这大半天了,俺装了一肚子水,还没往外放呢!”
胡言呵呵地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眯缝了起来。
“你不必出去放水,就在这放;大家围个圈子,女眷们都在工棚里,也看不到什么!”
伍头领一脸的为难;
“人多,俺尿不出来!”
“那就不好办了。我怕你一出去就不回来了,可你确实又要撒尿,总憋着会坏了肾,我总不能连这点人道都不讲是吧?”胡言淡淡说道。
他朝前走出两小步,然后说道:“要不我叫人将你绑了,再拴上块大石头沉到始丰溪中,你一边喝水一边放水多好!”
伍头领的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胡总裁,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拿了俺们的老兄弟孙二,俺可是一个屁都没放;怎么,现在又要挑俺来下手?俺自忖可没得罪过你!”
接着他又朝着众人喊道:“胡总裁要是这样没完没了,老兄弟们可答应?”
“他先是孙二,现在是俺,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各位兄弟中的一个!”
在场的归正人听了都齐刷刷望向胡言,眼中开始透着股怒气。
这怨不得大家,伍头领在众人的心目中可是个好人;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说过大当家的怪话,对大家伙也和蔼可亲;谁家有个为难的事去找他,只要能帮得上,他都会尽力。
你姓胡的拿孙二开刀没什么,把伍头领这个老好人也治罪,这就做过了吧!
有人在人堆里小声说道:“大当家的女婿是不是疯了?怎么像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跟着有人接话道:“哼,他还不是仗着有大当家的撑腰,没大当家的在背后撑着,他又敢动谁?”
又有人说道:“就他小白脸一个,俺们不费什么力就能撕碎了他!”
然后人堆里忿愤不平的声音越来越响,且不停地在归正人中扩散;
而且有的人话里已经开始对郑屠表达不满了,小声提议是不是重选个大当家的。
重选大当家的提议,是绝对得不到大多数人的回应;
郑屠在这十多年里树起的威望,绝不会因为一个伍头领就能毁掉。
所以,百分之九十的声音只敢针对胡言;
而对郑屠,则是埋怨他不该纵容女婿胡作非为。
听着四周声援的声音,伍头领的嘴角勾了勾;
他当然知道仅凭自己,是扳不倒郑屠的;
要想摆脱胡言的纠缠,就一定要郑屠出面发话。
所以,他的得意只是在一瞬间,
紧跟着就换成了一副受冤枉后的悲苦相,冲着郑屠叫屈:
“大当家的,俺跟随你也有十五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就这样看着你女婿欺负俺们这帮老兄弟?”
底下的一帮归正人也跟着喊道:“是啊,大当家的,伍头领说的不错;俺们当初都是冲着你的侠义之名,聚义上山的,怎么如今你信了一个外人的话,把老兄弟都当成敌人了?”
有人冲着胡言身前啐了一口,骂道:“没你这个外人时,俺们村里平平安安,你这个挑事精来了,俺们村子里屁事就多了起来!”
“都说南人滑头,一肚子整人的坏心思,俺这次算是领教了!”有人跟着补充道。
伍头领的嘴角又不经意地勾了勾,
他看见郑屠的神色凝重起来,
脸上肉开始颤动了,
这似乎是快沉不住心气了的表现。
再添把火,大当家的怕是就要出面,阻止他的女婿做不得人心的事了吧?
伍头领的脑子里闪过周八钱的话,他不是说胡言勾引了他寡居的外甥媳妇吗?
郑屠对自己的独女可是宠得要命,自己再添点油、加点醋,那这事不就做实了!
到那时,嘿嘿!
可没等他开口,郑屠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