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木盒盖上,岑子酒好奇地问道:“诚叔,这阵子就收一个宋汝窑啊,还有别的吗?”
许闻诚刚把茶水喝进口中,听见他的问话,噗哧一声,茶水喷了满地。
岑子酒侧着身子,无奈说道:“喝个茶水也能呛,诚叔,你小心点吧。”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许闻诚眉毛挑了三挑,“东家,宋汝窑这类精美瓷器,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吗!
这段时间能遇上一个,已算撞大运,哪还有其他。”
岑子酒略显尴尬,话问出口之后,他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品珍阁开了四年有余,像这个汝窑笔洗的珍品,品珍阁收的还真不多。
为了这份缓解尴尬,岑子酒没话找话道:“诚叔,一个人看店太把身子,你不如收个学徒吧。
这样有人看店的话,你也可以多陪陪婶子,或者去外面逛逛,也可以去串货场看看。”
许闻诚摇头一笑,“东家,咱们古玩这行,可不是随便收学徒。
想当学徒,既要有人推荐担保,又要品行端正,符合两者的,不多见。”
岑子酒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许闻诚的意思,毕竟古玩这行,可以说一本万利,要是心术不正之人,可控制不住那点贪念。
可是,也不能让许闻诚一个人待在店中,那样的话,他出去进货,店铺就得关门,这样不划算。
至于岑子酒自己,他可不喜欢守在店中,太限制自己的自由。
忽然,岑子酒似乎想到什么,挠了挠脑门,“诚叔,我记得婶子,她在四九城不是有个亲戚吗,可以让亲戚家的小辈来当学徒啊。”
“一个远房亲戚,家不在四九城,而是在乡下,他们…”许闻诚神情一滞,眼神陷入思绪,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他家有个小儿子,我记得,那孩子还挺机灵的,现在的话,也得十四、五了吧。”
“那不正好吗,带过来啊。”
许闻诚闻言,眼中有一抹认同,但很快又浮现出惆怅,“东家,你可能不知道,在乡下,很少有识字的孩童…”
岑子酒一摆手,笑着说道:“诚叔,相比识字与否,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婶子的亲戚人品没问题,识字还不简单,请个先生,一对一的教,不出一个月,读四五经都没问题。
而且我相信,为了留在城里,他一定会用双倍,甚至三倍的努力,用来学习,毕竟,机会难得,不是吗。”
许闻诚微笑点了点头,“东家,你说的不错,那改天我就让她们娘俩,出门走趟亲戚。”
岑子酒眨了眨眼睛,手伸向后腰,手再次伸到前边之际,手里多了两把左轮枪,放在桌上。
许闻诚一脸的诧异,指着左轮枪,“东家,你这是?”
“诚叔,现在世道太乱,个人安全难以得到保证,所以,拿着这东西,关键时刻好用。”岑子酒又从袖子拿出一盒子弹,也放在桌上。
许闻诚虽与古玩打交道,但他不是老古董,更何况,枪这东西,确实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拿起一把左轮枪,许闻诚有些爱不释手,像模像样地举起左轮枪,然后放下,反复几次之后,才把枪放回桌上。
岑子酒则有些意外,没想到一脸慈祥的许闻诚,居然也喜欢枪,果然,无论何时何地,这东西都受男士喜爱。
许闻诚瞄了瞄左轮枪,又瞟了岑子酒一眼,嘴巴张了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诚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有何不能说的。”
“咳咳…那个东家,这东西,它怎么使用啊?”许闻诚指了指左轮枪,有些不好思意思地问道。
岑子酒神色一顿,稍作思考,便告诉许闻诚三点一线,在之后就是勤加练习什么的。
见许闻诚认真的听,岑子酒不露痕迹的尴尬一笑,新手交生手,真是天方夜谭。
左轮枪是他偶然所得,得到之后,兴奋也是一瞬即逝,毕竟他有挂,所以枪也就可有可无。
这也导致,他压根不太会用枪,说白了就是打的不精准。
探讨完左轮枪的问题,岑子酒又向许闻诚请教了几个古玩问题,得到答案的他,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品珍阁。
临走之前,岑子酒告诉许闻诚,子弹没了告诉他,他想办法弄。
琉璃厂不只有店铺,还有地摊,之前他只顾去品珍阁,没有光顾地摊。
现在有时间,他要好好逛逛,看看自己眼力是否有所长进。
今日逛琉璃厂的人可不少,岑子酒浅浅一笑,看来都想捡漏啊。
不管其他人,岑子酒边走边看,边看边停,所以,速度相当缓慢。
岑子酒来到一个摊位前,蹲下身子,拿起一个汉白玉的玉佩看了起来。
摊主瞧见摊位来人,死鱼眼立马变成活鱼眼,“公子好眼力,这可是纯正的汉白玉,它…”
岑子酒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位小哥,能否容我自行观看啊。”
“啊…啊哈,公子请便,请便。”摊主又重新瘫坐在地上,眼睛再度变成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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