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姑。”
安陵容对崔槿汐微微颔首,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而后便跟随对方一同走进了主殿。
主殿之中,甄嬛早已梳洗完毕,此时端坐在主位之上,身旁各站着一个丫鬟,自然是流朱和浣碧。
“槿汐,去把门带上,不许旁人来惊扰我们。”
见到安陵容到来,甄嬛先给了崔槿汐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出去把门关上。
“是。”崔槿汐领命而去,在关上两扇雕花门的同时,自己也是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姐姐。”
安陵容对甄嬛福身行礼。
“妹妹先坐。”甄嬛点了点头,并示意流朱给安陵容上茶。
安陵容坐在甄嬛身旁,接过茶盏,浅啜一口,透过那蒸腾的雾气看到甄嬛神色复杂,心下对于此次来找自己问话的原因早已了然,于是便笑道:“姐姐起了这么大早,可是被什么人扰了清静?”
“你不也是一宿没睡好吗?”
甄嬛反问一句,而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宝鹃那丫头可是伺候的不妥当?又或是出了何事?”
一连两问,甄嬛的语气都是将宝鹃被罚跪一事归结到了其自身身上。
语气中既透出对于安陵容的信任,更有一股子关切在其中。
这是因为甄嬛自认为了解安陵容的性格,倘若自己一开始便是兴师问罪的语气,无论结果如何,安陵容心中恐怕都会有所不满。
倒不如先表达自己对于安陵容的信任,然后再慢慢问出实话,最终再做定夺。
而看着安陵容那明显泛起青色的眼圈,甄嬛也认为安陵容必定是一夜未眠。
却不知这其实只是安陵容用了一些点妆手法所做出的效果。
安陵容并不把宝鹃放在心上,将人打发出去之后,自己便早早安置,中间也没有什么辗转难眠。
不过她料定宝鹃不会善罢甘休,第二天此事一定会人尽皆知,自己自然要先做一些准备。
“姐姐如此说来,真是羞煞我!”
安陵容猛地捧起茶盏,忽然一下子灌了大半杯水,然后放下茶碗,却是苦声道:“我原想着既入宫了,那就老老实实待着,不逾矩、不越轨,这样总不至于给自己招来祸端,奈何这宫门似海,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了?”
甄嬛被安陵容的语气吓了一跳,好在如今主殿内除了自己与安陵容之外,就只有流朱和浣碧,这两个都是自己的贴身侍婢,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无比忠诚。
倘若是有外人在场,再把安陵容这番话传出去,恐怕就真的会招祸了!
“唉,我原也不想一进宫便罚身边的宫女,实在是那宝鹃着实太过了!”
见甄嬛面露不解之色,安陵容便解释道:“昨日我来拜见姐姐,下午淳常在也来了,而后我三人便一直待到入夜方才散去,未曾想我刚一回到西配殿,宝鹃便假借关心之名,以言语挑拨,说了些许极不中听且不能入耳之言。”
说到这里,安陵容停顿了一下,给甄嬛消化的时间。
而甄嬛听了这番话,也确确实实愣住了。
她原本想着宝鹃被罚跪一夜,许是因为伺候安陵容不妥当,所以才惹怒了安陵容。
只是凭借素日对于安陵容的了解,甄嬛又认为安陵容不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问话问话,问到最后,这话竟然飞到自己头上了!
偏偏自己昨日确实是只顾着与淳常在聊天,确实是把安陵容给忽视了,如今甄嬛心中也感觉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姐姐,我对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往心里去,而妄图以此来挑拨我们姐妹之情的小人更是大大的可恶!”
安陵容见到甄嬛沉吟不语,如何不明白她的尴尬之处,于是便贴心送上台阶。
“我自然明白,以妹妹和顺的性格,断不会无故便惩罚身边的宫人。”
甄嬛夸了安陵容两句,而后话锋一转道:“那妹妹你的意思呢?”
既然这宝鹃能够背地里挑拨她们的关系,在甄嬛看来,这样的奴婢,也确实是不能留在身边,不然保不齐日后会闹出什么乱子!
可人毕竟是安陵容的人,她也不能越俎代庖,再加上安陵容与自己不同,并没有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丫鬟,身边就只剩下宝鹃一个宫女服侍,这就让甄嬛也不由泛起了难。
“宝鹃其心不正,说了胡话,我便把她赶出殿去,让她在外思过,方才来时未曾见到,想必姐姐一定做了安顿。”
见甄嬛点头承认,安陵容道:“依着我的想法,我们如今才刚进宫,实在不宜闹出什么不妥。”
“多一事确实不如少一事。”
甄嬛也认同安陵容的话,随即又道:“宝鹃那丫头糊涂,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妨便给她一次机会,倘若日后伺候的再不尽心,便将她发还内务府去!”
“那便依姐姐之言。”
安陵容本来也没想借此机会就能把宝鹃从身边除掉,对于甄嬛的建议,她自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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