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言倒也稀奇,这夫人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是何缘由。
如若能够帮忙缓和一下,也是好的。
老夫人对冬枝是真好,可哪一个老人不想有一个天伦之乐,想必她内心也是极为痛苦的。
主要,还是八卦一下。
洋县的局势很乱,如若能够弄清楚一方,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夫人细想了一下,“不如,去你厢房里,我们细说?”
宋梓言看了一圈周遭,乱糟糟的各式各样的人,倒也不是一处详谈的好地方。
“行。”
去她的厢房,也免了知州回来的尴尬。
一路上楼,小二把茶水送上楼,又端了一些小食。
二人就斜靠在休息区。
夫人长呼了一口气,才道,“说来,一切都得从四年前说起。”
宋梓言微怔,四年前?那不是宋梓言父亲去世的时候吗?
不知不觉,在此处也待了半年了。
如今过了年,当年的事儿,也就是四年。
“我家大哥当时在洋县担了主簿一职,相公刚中了探花郎,已经回乡之日,大哥就病逝了,大嫂当时不相信大伯病逝,四处闹事,几经疯魔了,婆母也觉得大伯之死并不简单,几番与相公提及,
相公当时一口咬定,说大哥就是病逝,由此,双方彻底闹翻了。”
夫人说着,也惆怅不已,“也不知相公是怎么了,闹翻也就罢了,一把火就烧了大伯的尸首,还散了府上丫鬟,并扬言如若再无理取闹,就将嫂子关进牢狱……”
一番话说来,知州大人着实有些狠了。
“那,可有问题?”
宋梓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烧毁尸身,在古代乃是大不敬……
她要如何劝,与冬枝而言,那就是杀夫之仇。
“仵作反复查验了,都没问题,就是病逝。”
夫人摇晃了一下头,又道,“当时相公得了探花郎,官途一片大好,此事他自然也就参与了,可婆母非说相公还未成官,就已经开始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家亲大哥的案子都断不清,扬言他今生就是一个贪官,不许我们回府。”
“这……冬姐和老夫人一致认为大公子并非病逝,想必有所依据,大人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想?如何想,大哥确实不是病逝,而是没了官声,县令大人看在相公的面子,想保他,可大哥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不料与人搏斗之时,中了毒,才没了的。
”
夫人一双眸子,都带了些许的惆怅。
宋梓言暗探,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如若照实说,老夫人也会接受,你们为何要隐瞒?”
“谈何容易,大哥当时犯的可是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的重罪,一旦公开,三代不可为官,相公的仕途也将停滞不前啊!”
夫人摆了摆手,又握着宋梓言的手,“此事,我不知如何和婆母和大嫂说,此次如若不是婆母用了他的名,此次也不会前来,你与她们交好,可否在其中说上一二?”
宋梓言眸子微蹙,雷雨也停了,贾员外的人并未前来,想必也是忌惮知州府。
“此事积怨颇深,纵使我知晓其中缘由,可时隔多年,你的这番说辞,恐怕也不能让老夫人信服,不过对此旁敲侧击,我倒是可以帮你打探一下。”
宋梓言对她的一面之词,也并不全信。
毕竟好多事情,并不能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