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爷。”老马应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郑植随着沈法兴、沈宜农进了沈家大厅。
只见大厅里坐满了沈家人,同时,旁边还站着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主座上坐着两人,一左一右,左边的是一个国字脸,身材高大,皮肤略黑,三绺长髯的老者;右边坐着一个满脸慈祥,身材富态,但是,双目有神的老太太,在老者这边下手第二个位置,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在老太太下手坐着一个端庄恬静的中年妇人,在这妇人后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满脸俏皮的小姑娘。
“郑植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二舅、大舅母、宜英表妹。”郑植对着厅内众人施礼问好道。
“见过郑植表哥。”那个衣着华丽,满脸俏皮的小姑娘回礼道。
“郑植,到外祖家还如此多礼,快近前来,让外祖看看你这一年的变化。”主座老者,郑植的外祖父沈三思开口说道。
“就是,就是,快,开饭,开饭,大老远来的,该饿了吧?”主座老太太,郑植的外祖母沈崔氏满眼爱意的说道。
沈崔氏张罗着大家,一起坐下吃饭,饭桌上当然就是家长里短的问着,例如:
“郑植啊,你爷爷奶奶啥的身体都好啊?”
“郑植啊,你爹娘身体咋样啊?”
“郑植啊,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沈家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郑植硬着头皮,挨个回答道。
本来郑植来到沈家就快中午了,这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本来,郑植还想去吴县街上溜达溜达,结果,吃完了饭,感觉累的不行,算了吧,下次的。
于是,饭后,郑植拒绝了表弟沈宜民出去逛逛的邀请,跟沈家众人打了招呼,就回去休息了,休息的屋子就是每年来的住的老屋子,郑植也没有人陪,自顾自的就找到了房子,进去一看,一切如旧,但是很干净,估计是沈家想到自己要来提前收拾了,或者刚才吃饭的时候,让人收拾了,郑植在屋子绕了一圈,关上门,出去了,找盖伦一伙人去了。
找到了盖伦一伙,关心了下大家吃的好不好,对住所满不满意,还有什么其他需求等一系列问题,那热情的态度,不知道以为郑植才是沈家的主人呢,在众人没啥问题之后,郑植告诉他们,贺礼既然送到了,也没啥事,明天咱们就启程回安平镇,也好让盖二叔和小花叔侄早日相见。众人齐声说好,约定明天早上吃了早饭就走。
规程已定,大家就各自散去,早早休息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第二天,早起,郑植拜别了沈家的各位长辈亲朋,三推三让后,才“无奈”的带着沈家回的礼物,放在了马车上,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告别了沈家人,带着盖伦一伙人,踏上了归途。
“二叔,这些东西里面,我看有个簪子,说是送给郑竹的,她天天疯淘的,也没个淑女样,你拿着,等到家看见了小花,你送给她,毕竟,你们叔侄好久不见,你这空手怪不好的,虽然小花可能不计较,可是,谁会嫌弃收礼物呢?”郑植说着,从马车里沈家回的礼物里,拿出了一个鎏金的簪子。
“这不行,这不行,这是你外祖家送人外孙女的,我没经人同意,私自送自己侄女,非亲非故的,这算咋回事,不用,大侄子,小花懂事,不会计较这个的”盖伦听了郑植的话,拒绝着挥舞着他那蒲扇大的手,并没有接郑植递过来的簪子。
“没事的,盖二叔,到家我跟竹子说,她不会计较的,我请她吃顿好吃的比这个簪子合她心意,而且,这就是个鎏金的,也不是纯金的,毕竟,我们家这都是小门小户的”
“那”
“盖二叔,你就听我的,你要不收,那就是没看上这个,没事,我再给你找找有没有其他合适的。”
“我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那就收着,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收回来过,你不收,我可生气了,二叔。”
“这那我也不推辞了,多谢了。”
“嘿嘿~这就对了嘛,二叔,走,他们回家。”
看着郑植的表现,盖伦心里暖暖的,感觉跟着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可以过上好日子,周围的其他人,也心有所感,毕竟,他们跟郑植的认识,可不是太好,可是,郑植却对他们如此推心置腹,大家都是良家子,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想干截道的营生,当个贼呢。
一行人一路基本没咋休息,直接从吴县赶回安平,为了加快路程,本来得走五天的路程,三天这伙人就赶了回来,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没有经过钱塘县县城,而是绕小路直接赶奔安平镇。
一行人都是高兴的,郑植是因为回家的喜悦,盖伦是因为跟亲人重聚,而其他人则是因为,郑植的许诺,终于可以在这江南站稳脚跟,有个正当营生,不用提心吊胆,吃不饱饭了。
一行人本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回来,就连马也感觉快到家了一样,高兴地打了几个响鼻,这个小团队都透露着愉悦的气息,直到,他们来到了安平镇镇子口。
平时就热热闹闹,田间镇里都能看见乡亲们的热闹小镇,后天就是重阳节了,按照每年,这时候,更应该热闹非凡。
男人们或者在地里干活、或者在王家饭庄里三三两两呼朋唤友的喝酒聊天,女人们在街边干着针线活或者挑着菜,三三两两的聊着家长里短,这是,郑植的二伯母刘亚楠最喜欢的活动,毕竟,小镇不大,人也不多,天天聊聊八卦,打发打发平淡的日子,孩子们在街道上你追我打,镇子不大,充满着人间烟火气。
可是,今天,整个小镇,安静的可怕,从镇子外面,看不见镇里有人在街上,甚至空气中还有着一丝烧焦的味道,郑植停住了马车,有点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