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云。”
“下官在。”
“你带着我的腰牌,驻守在西市的羽林卫会听从你的调遣,去摸一摸那个主司府的底细吧。”
“得令。”吴青云兴高采烈地接过刚回到李流云手中,还没捂热乎的羽林卫腰牌,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着:“想不到我一个六品小官,还能有指挥羽林卫的一天。”
“没志气。”李流云翻身上马,拉了拉马缰,坐骑长鸣起来。
“将军,那您去哪?”吴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驾。”李流云没有回答,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他要去的,自然是最凶险的地方。”吴青云拍了拍袖袍,然后登上了马背。
“哪?”吴锋挠了挠头,还是一脸困惑。
“瑞王府。”吴青云也策马离开,只留下满地的烟尘和一脸茫然的吴锋。
“瑞王府有什么凶险的?”吴锋又抓了抓脑袋,还是想不明白。
好在他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想不明白的,那就干脆不想了,他一回头,瞪了身后无辜的颂猜二人一眼,便拉着他们往宫城方向而去。
瑞王府大殿,两名青年男子正在遥遥对峙。
两人都穿着一身素白长袍,只不过正在殿上作画的那位,多披了一件隐有飞龙刺绣的外衣。
两人身高都逾八尺,身形挺拔,五官俊朗。昂首挺胸间,贵气流露。
这两人若是出现在玄都大街上,任谁见了都得驻足夸上一句,好俊美的男儿。
若说两人最大的不同,亦是在气质上。
玉阶下的男子,眉宇间英气勃发,像是个提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玉阶上的男子,目光中尽是深邃,更像是个经国治世的臣。
这时,桌案后的男子画笔不停,声音清冷地开口道:
“李流云,你知道构陷皇子,该当何罪吗?”
“视同谋逆,连坐三族。”
李流云十分平静地回答。
男子画笔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常:“这么说,你是成竹在胸了?”
“真相尚未大白,不敢擅下断言。流云所述,只是目前事实所指。”
“老五这个人我了解,虽说平日里也有些荒唐之举,但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不像他。”
“末将也不愿怀疑裕王殿下,但事情既然查到这了,总得水落石出,也好还裕王殿下一个清白。”
男子停下画笔,抬起头,目光炯炯,自李流云进殿以来,第一次直视着他:
“那你为何要将一切对本王和盘托出?你难道不知本王与五弟的关系吗?你没想过,若是本王也有份,你今日还能安然走出这偌大的瑞王府吗?”
李流云低下头,躬身行礼:“殿下是流云死心塌地追随之主,是我大玄未来的明君。在流云心中,殿下光明磊落,一心为民,绝不可能行此荼毒百姓之举。所以流云对殿下,不会有半点隐瞒。”
“若结果真是错了,那便是李流云瞎了眼,葬身此处,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好极了。”瑞王将画笔重重地拍在桌上,大喝道: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