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马,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还是人不?
场中的胡言和郑屠,尴尬了。
一个担心对方恼羞成怒,不管不顾来真的;
一个只为抖一下威风,好拿捏住未来女婿,哪里肯真下死手。
双方各种念头频现,却都找不到台阶下,气氛一时僵住了。
“爹,你做什么呢?怎么又与客人起了争执!”
胡言的背后传来一清脆的女音。那声音如娇似嗔,便如天籁之音。
郑屠的手抖了抖,面上现出一丝惊慌。
胡言见状精神一振,挺起胸膛,拍着肚皮嘶声吼道:“来呀,往你未来女婿这里捅一刀,我看你怎么向天下人交待!”
郑屠的嘴一咧,眼睛一下又一下地向胡言眨巴。
这是在求饶过呀。
得了势的胡言哪肯放过机会,挺胸向前逼近一步。
郑屠再也绷不住了,手一松,杀猪刀“咣当”一声脆响,掉落到了地上。
随后他厚起脸皮,咧咧嘴,朝围观众人嚷嚷道:“你,你,你,看什么看,都给俺起开。街坊四邻,大家都散了吧,俺与自家女婿闹着玩呢,关你们这些人鸟事!”
接着他一把揽住胡言的肩,涎着脸皮道:“贤婿,你不是要寻俺家大妹相处吗,伯父准了。”
热闹没了,人散的贼快。而胡言此时才得以好好打量自己这个时代的准娘子。
郑大妹,这就是胡言准娘子的大名。
有点土,但小门小户人家并不讲究取名隐含什么深意。
你不能指望郑屠这样的粗人,给女儿取出李清照、朱淑真此类雅致的名字来吧。
好在郑大妹也没长成她爹那样。
她不像韩大娘以前提亲时吹的有多美貌,但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身材高挑,浓眉大眼,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反而显露出些英气。
这样的女人好养,里里外外都能搭把手,胡言已经中意了七分。
很多穿越人士都喜欢收一堆娇弱的美女,胡言没这心思。
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生存环境艰险,可得担心恶霸和传说中的隔壁老王!
故此,胡言仰望了一下天,感慨道:“这个,郑小娘子,你看今天的天多蓝,白云朵朵,空气真踏马好!”
郑大妹却一点情调也没有,她绷着脸,训斥道:“当街耍猴戏,要街坊邻居围观,你们还要不要脸面?”
说完,她弯下腰,拾起杀猪刀丢到案板上,冲着郑屠吩咐说:“切两斤精肉,奴家生火温酒做些饭菜,爹爹便陪着胡郎暂且堂前叙话。”
言毕,也不多看胡言一眼,迈开大脚,径直走进郑家院子。
胡言一愣,心道:这娘们就这样走了?也不知道说几句暖心的话,莫不是她没看上我?
他正患得患失,郑屠的一条粗膀子又围了上来。
“贤婿,呆愣着做什么,随俺进去喝茶!”
行,贤婿都叫上了,这亲事有门!胡言悬着的心放下了。
俩人勾肩搭背没走上几步,胡言突然挣开郑屠的膀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有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踏马的一股腥臭味!”
郑屠听了却没生气,只腆着个脸反诘道:“贤婿,你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刚才是不是被俺的杀猪刀——吓尿了?”
胡言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就你那熊样,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了!”
俩人相视一眼,胡言微微一笑,而郑屠则爆出一阵大笑。
随后俩人依然故我,又是勾肩,又是搭背,一同迈步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