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急慌慌告诉胡言,工棚的大锅叫人砸了。
胡言一边穿鞋,一边淡淡说道:“不慌,我们到工棚看看情况再说。”
郑屠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胡言一摆手止住他;
“你们门外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到现场再说!”
郑屠只好把话都憋回到肚子里,心里疑惑道:他难道还真有顺风耳?
出了东门,向东走上十里路,就是归正人的村子。
胡言和郑屠赶到时,全村的归正人,都围在几个被砸破了锅的工棚边,跳脚骂娘呢。
见郑屠和胡言赶到,众人都闭上了嘴,默默让出一条道来。
从人群中间穿过,胡言感受到了一道道热切的目光。
“胡总裁一定有办法,他可是读人!”
“没错,大当家的那么有办法的一个人,在他面前都要低头,可见他的本事要大到天上去了!”
“俺听说,他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小七,你吹牛吹过了吧?”有人质疑。
“你可别不信,这话可不是俺说的,是俺女儿说的;你是知道的,俺那亲家罗头领与大当家的关系可不浅,俺亲家母现在也当上了头领呢!”
人堆里有人窃窃私语;
这些声音自然逃不出胡言的耳朵,他皱眉朝郑屠狠狠瞪了一眼。
郑屠这时也刚好朝胡言望过来,见胡言一副气哼哼的样子,心中就是一跳;
他心道:女婿这是怪俺没在护卫工棚上上心是吧?
于是将嘴贴近胡言的耳朵,小声告饶道:“女婿,俺错了,俺不该回家睡,俺就该睡在工棚;
俺不该存着防你的小心思,反正你和大妹要不了多久就要办事,早睡一起和晚睡一起,也没多大区别!”
老家伙,我指的不是这个!
胡言鼻子要气歪了,可又不能当众训人吧,只好留着回家去教育他了。
工棚里的大铁锅很惨,硬是被钝器将锅底砸出了半边屁股大的豁口。
徐天和五位头领,还有被胡言新提拔起来的女经理罗氏,正寒着一张脸,等着胡言和郑屠来主事。
胡言围着铁锅转了一圈,又看了一眼边上被草席盖着的尸体,
就问道:“是谁最先发现牛四搞破坏的?”
那具尸体就是牛四,他被抓住后就自杀了。
棚子里的罗氏和徐天互望了一眼,徐天阴沉着脸把头别向一边,
罗氏只好冲外面喊了声:“孙二,总裁要问你话呢。”
叫孙二的那人连滚带爬抢进了棚子里,见了胡言和郑屠就磕磕巴巴说道:“俺和俩位兄弟夜里值守,听到工棚里有响动,过来就看到牛四疯了似的在砸锅。”
“别急,慢慢说。”胡言让孙二稳住情绪。
然后问:“发现时是什么时辰?”
“是刚过子时发现的;他搞的声响太大,引起了大伙的注意,就一起围了过去。可大伙还是慢了些,制住他时,大锅已经叫他砸穿了六口!”
“都怪俺们荒了武艺,一时没制住他,叫他坏了这多口锅;总栽,这锅还能补救吗?”孙二眼中满怀着希望问。
“这都破了那么大一个洞,还怎么补救?我又不是神仙。”胡言气苦地瞪了孙二一眼。
听胡言这样一说,孙二眼中流露出怀疑、理解和悔恨的表情,接着便难过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