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贺,这里面还有个密码锁。”我用央求一般的语气说着,顺手就递给了他。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问道:“拓海给你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他那张纸条,便说道:“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永远不会遗忘的那天,你说会不会就是我妈妈的忌日——013?不过还有两位数呢?”
志贺输入的013,对我说:“如果真的有这四位数,其他两位数,可以一个个试验。不过,你还不清楚,这个两位数在013的前面还是后面。但也不用着急,只有两百种可能性,顶多尝试两百次。”
“那这得多费时间啊,拓海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抱怨着,便开始尝试。
“不过,纪香,我觉得你可能错了,也许根本就不是013。”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果不是013,还能有哪一天觉得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一脸疑惑地问着。
志贺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永远不会遗忘的那天。’也许指的是拓海永远忘不掉的那天呢?”
我一脸无奈地说:“总该不会是他爸爸和妈妈离婚的那天不成?”
志贺没有作声,时间也不早了,天色渐暗,我和他在校门口分别时,他看似不经意的补充道:“也许是你和他都无法忘怀的一天呢?”
我向他轻轻一笑,挥了挥手,便朝车站走去,心里想着:
“拓海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神秘的事情,真是用心良苦,大废周折啊。”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是完了,两百种可能性,果然就像志和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013,那么究竟会有哪一天,值得终身难忘呢?从这以后,我便不再挖空心思去寻找,或许有一天突然灵光一现就打开了呢?现在更为紧要的事,是妈妈的箱子。
这周末我独自去拜访了,在礼幌的外婆一家,爸爸一拖再拖都不给我拿箱子,我只好自己去拿了。他们所居住的是一幢处在乡村湖边的独栋别墅,环境格外清幽,生活平平淡淡,不过看样子应该很充实。外公一大早就出门钓鱼去了,所以我到达时,他不在屋子里。
外婆给我递来一杯茶,一盘点心。满脸欣喜地看着我,说我长得很像妈妈。再说这话是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泪水正在打转,于是我赶紧插开了这个话题,问她可否讲一讲过去的事情。
从他那里得知外公年轻时,在东京开了一家修表店生活过得还算聪明,后来妈妈在念完轻盈大学后,被要求继承家业,却死活不干,跑去当了杂志编辑,最开始收入很一般。外公很不喜欢那样绉绉的,净帮政府说话的社,于是为此和妈妈“冷战”了好几个月。
外婆停顿了一下,插了一句:“其实我倒觉得,只要初美这个孩子自己喜欢做就好了。”
后来妈妈就和爸爸结了婚,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那时候感情很要好。说着说着外婆又开始情不自禁地掉眼泪:“你说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我安慰着面前,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对她说:“阿婆,不要伤心了,看到你难过,纪香也会难过的。纪香今天来拜访你的原因,一方面也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
她擦拭着眼睛,好像知道我要什么东西似的对我说:“过来吧,箱子就在里面。”
我从他进的妈妈的规格里面很干净,在正中间挂着妈妈离世前拍的一张黑白照片,像是还有人居住一般。箱子被放在了一个角落里,外婆蹲下身子擦了擦面上的灰尘,给我说道:
“早在两个月前就接到你爸爸的来电了,说是需要这个箱子,我以为他会来拿走,没想到你自己亲自走了一趟,这么远,真是辛苦了。”
“哪有,顺便过来看看你们两个人嘛。”我回答着,顺手接过箱子。吃过午饭后,我到湖边问候了一下外公,便匆匆坐上新干线回家了。
这是一个老是皮箱,上面还是扣所记忆的,便可以开启里面有妈妈的一些衣物,还有很多件和季风性,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其中有一封是来自铃音的邀请函。————————————————
亲爱的初美:
我将于1986年2月26日在东京郊外的礼堂里举行婚礼(详细地址附后),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并且希望你可以来到现场参加。
PS:初美答应我一定要来呀,有你在我才不会感到紧张。
新娘:爱你的铃音。
新郎:渡边一郎
1986年2月20日
原来铃音与妈妈早就认识了,而且从语气上看,关系应该很不错。那么这个图片夜郎应该就是拓海的爸爸。不过,那个时候爸爸还没有和妈妈结婚,为什么在那时他也认识铃音了呢?外婆说和妈妈是大学同学,该不会铃音也是吧?!
我继续翻着这个箱子,意外的找到了,他们的毕业照以及几分不同寻常的信,在毕业照里认得出爸爸和妈妈,但是似乎没有铃音,又或许是她长变样了而已呢?但接下来的这几份信,却让我确认了一个令人感到背后一凉的恐怖关系:
爸爸的前任是铃音,在分手后,才和妈妈在一起的!!!
“就是她杀的,就她杀的。”这时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在我心中重复着才是那种恶狠狠的语气,每到这种时刻,我总会有一阵眩晕感。
“拜托,请别说了。”大叫着跑出了门做好被在厨房里的铃音碰到,我大叫着:“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便冲出门去。
等到晚上吃饭时,铃音应该察觉了我的异常,最开始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而后铃音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地,显得对我格外的友好,用尤其温柔的目光看着我说:“纪香,多吃一点,瞧你多瘦,该补补营养了。”
我情不自禁地瞪了她一眼,我的头顶上已是乌云漫布,电闪雷鸣,恰好被她这一说点了导火线,我朝她怒吼着:
“快说,和我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
我越说越激动,上前拽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快说,是不是你?”
爸爸见状,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却严厉地说道:“纪香,有没有规矩了,怎么对铃音阿姨如此无礼?”
“这件事情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吧!今天她必须说清楚。”我转过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