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了!
冯昭温瞪大了眼睛,显然已经无法理解目前的一切,但对方已经将他方才的动作当做了主动,现下更是直接上手要撕他的衣服!
“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疯了!”
冯昭温自诩君子,向来不屑于做那等粗鄙骂人的事,此时即便是内心已经恨毒了这几个地痞流氓,却碍于自己的口舌始终骂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眼看着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他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一时间甚至就连两个壮汉都没能架得住他,被他挣脱开来。
“嗵——”
然而就在冯昭温挣脱束缚摔倒在地的一瞬间,屋门应声而开,甚至为首的几个公子哥因为用得力气过大径直跌了几步进了屋。
“我就说这屋内没人吧!”
一个公子哥转过身冲身后的众人笑道,却见他身后的一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身后。
“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回头,目光乍一接触到屋内的情形时顿时吓得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目光。
“抱歉抱歉,实在不知几位兄台竟是有如此雅兴,叨扰了叨扰了!”
他话是这么说,但显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身后的众人更是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往屋内看去,似乎是想要看清能够同时驾驭这好几个男子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短短几息时间,屋内便聚集了更多的人。
“不过几位兄台,女儿家到底较弱,你们这样——”
为首的公子哥还在说着什么,他身旁的一人却扯了扯他的袖子:“楚兄,你今日是不是喝多了,那明明是个男子……”
姓楚的男子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扇子。
“这屋内的香像是催宜香啊——”
围在屋门处的都是些男子,讲话时没什么顾忌,那楚姓生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声音便紧接着响了起来。
催宜香,在场的众人又有哪个不知道?
那可是上好的催情药!
“不能吧,催宜香向来都是对女子药效更强一些啊……”
他沉吟着开口,一双眸子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很快便将目光放在了屋内的那张罗床上。
“怕不是春红楼的哪位姑娘在此,被我们唐突了便藏起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从这么多人闯进来时就大脑一片空白的冯昭温在听到这一句时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一双眸子木木地瞪着苏蔚儿藏身的地方,心中同样摇摆。
若是他将苏蔚儿说出来,最多不过是落个玩得开的名头,甚至可能还会有人觉得自己能搞到
苏家的女儿而羡慕自己——
只要他将苏蔚儿说出来……
“我——”
冯昭温艰难地开了口,“苏蔚儿”三个字在他嘴边逡巡了许久,但他就是无法说出对方的名字。
蔚儿,那个总是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姑娘,那个会用她自己的帕子给自己擦汗的姑娘,会用自己本就没剩多少的月银给自己买笔墨纸砚的姑娘,那个明明在苏府过得不如意却还依旧温柔善良的姑娘……
最终,他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无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