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生今日右眼皮直跳,一天下来都是心神不宁的。
不知道是不是云简去了张掖他不放心,思绪万千之下到了晌午,却听到医馆的伙计在后院突然大声吆喝,他跑过去一看才知道,院里的药材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小人全给掀翻了,一地狼藉,好多都不能用了。
右眼皮果然跳灾!
童安秀一边心酸的收拾残局,一边念叨,“早晨云姐姐说要去取药材,我还心想没必要,这下看来,云姐姐果然未卜先知,去取药材,太有必要了!”
“你是说她知道今天有人来家里作乱?”童安生一脸疑惑。
安秀哈哈笑了两声,“大哥,你傻了啊,我就是开个玩笑。”
然而童安生还是有些不安,今早云简走后镇衙的人就来医馆检查了。
说是例行检查,但是童家医馆一向遵纪守法,永昌镇也少有对医馆药铺的巡检。
今日却突然来了,只是进院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通就走,那架势不像是查看医馆经营,倒像是找人。
童安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只要童家人都没犯事,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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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上枝头,游承安才心绪稍平,回到了紫薇堂。
他没有到东侧房去见云简,他怕刚平复下来的心境见到她之后全部破功。
万胜来到主屋给游承安点起了案前的烛火,瞟了一眼他的脸色才试探性的问道,
“将军,夫人一直求小人,想见一下念安小公子,是否要让他们母子见一面呢?”
游承安脸色青了青,这小崽子的确聪明可爱,但一想到他是云简和那个童莽夫的崽,他心头就憋气。
“夫人什么夫人,她还不配,以后不许称呼她为夫人。”
万胜一滞,点头应是:“是,那要让云姑娘母子相见吗?”
游承安沉吟,“我去看她。”
要让云简见了那小崽子,她便对自己无所求了,哪儿能那么容易让她如愿。
东侧房灯光昏暗,游承安在门口站了很久,都没鼓足勇气敲门。
还是屋内的小檀听到了动静,隔着门朝外问,“是有人吗?”
他这才让人将那锁撤了,铁青着脸进了屋。
小檀在万胜的示意下,识趣退下,屋里只留两人。
云简枯坐榻前,正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旁边博古架上的闲,她已经将那身滚了满身泥的粗布衣服换下,此刻穿了一件万胜寻来的青色绸缎襦裙。
青丝垂落在肩头,挺翘的琼鼻挡住了微弱的烛火,勾出暖黄色金边。
游承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心中微叹,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像记忆中一样。
云简抬起眼皮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先开口。
不让她见念安,她心中有怨。
他只得轻轻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长腿伸出去,装若无意的问她,“中午让人准备了苏州的菜式,用的好么?”
云简懒懒的,“食不下咽。”
游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