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四帮月恒垒好狗窝后就带着大黄回去了。
月恒没有回去，他留下来继续教洛落操纵影人。
“今天我教你武器和影人坐骑的操纵法，其实我也不是很熟练，我只能教给你基础的东西，你要自己慢慢摸索才能操纵的得心应手。”
洛落拿出“大象”和“长枪”。
“表演武打时除了你手里影人的手杆和主杆外，还要再加上坐骑，以及武器的支持杆子……不同的武器它们的杆子对应位置都不同，比如你的将军使用的是长枪，长枪的枪杆尾部卡有一个固定的支杆，杆上套一根能来回活动的活杆。”月恒边说边演示，“这样枪杆和手杆并齐，打斗时手杆和枪杆同时上下翻动，前进，后退，就能表演出枪不离手的感觉了。”
洛落试着操纵了一次，结果手忙脚乱。
“不急，这个要慢慢练习才能熟练。”月恒在旁边鼓励道。
“要是我的大将军用宝剑要怎么操纵？”洛落好奇地问。
“宝剑和单刀的操纵方法一样，都是在顺兵刃的方向，由柄部向外延伸出一扦杆，这条扦杆捏在由拇指操纵的一组手杆上，两杆并齐操纵。”
“如果是棍棒类的武器则是有一支撑扦杆，棍子的中间垂直卡住一支扦杆，操纵手杆的第一组退到第二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棍棒的支撑杆，这样影人挥舞棍棒时前后耍起的时候，手杆的两组就能时常换位交替操纵……”
洛落听的呆了眼。
听着就感觉好难的样子。
幸好她的大将军用的是长枪，还算简单。
月恒又拿过“大象”，“坐骑是从腹背向下卡住一根支杆，这根杆子要由操纵主杆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夹住，要注意掌握平衡，高低适度。”
一下午时间，洛落只觉得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全都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手里的筷子都险些拿不住。
“这么辛苦就别练了。”关惠看着心疼。
“小姨，你学画画的时候辛苦吗？”洛落问。
“当然辛苦了，特别是外出写生，大夏天晒的就跟个难民似的，衣服上全是染料……”关惠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洛落在冲着她微笑。
关惠的话卡住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洛落：“小姨，我喜欢影戏，我不觉得辛苦。”
关惠嘴唇翕动了两下，“那……你想不想来一次正式的演出？”
洛落吃了一惊，“影戏演出？”
“对。”
“我……演给你和石婆婆看？”
“不光是我和石婆婆，你可以演给我们村里的人看呀。”关惠试探道，“如果你不想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就是想起前些天石婆婆和我说过，邻村有几个大爷想趁着过年重新组建影戏班，在村里表演……”
“邻村也有人喜欢影戏？”
“你忘了……石婆婆说过，生的影戏班以前经常在各村表演。”
“邻村的几个大爷他们也是从小看生的影戏长大的？”
“不是。”关惠故作漫不经心低头喝了口汤，“他们都曾经是岭源县茂家村影戏班的成员。”
洛落愣住了。
生的影戏班就叫这个名字。
“他们以前跟生一块表演过？”
“当然了，他们都是一个影戏班的，生是班主。”关惠解释道，“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表演过影戏了。”
“那他们为什么又突然想要表演？”
“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吧。”关惠幽幽道，“他们曾经是十里八村最受欢迎的影戏班，当人的一生即将走到尽头，每个人想必都不希望自己留有遗憾，他们想最后再表演一次。”
也许他们已经老的忘了台词，他们的手指已经无法灵活地操纵影人，但他们对影戏的热爱还和从前一样。
洛落默默地吃着饭，关惠没有急着催问她结果。
等到饭后关惠收拾厨房出来，看到洛落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