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谢必安就后悔了,不是他有意挑衅,当真只是不经大脑的顺着那话就说出来了。
这下完了,会不会还没有被那位北阴君公报私仇,就先被这神经病给推下业川?
范无救倒没有对他动手,只是看着他神经兮兮的笑了一下:“必安,你又比我年轻多少了么?”
这是谢必安在地府五千多年里,第二回听到范无救喊他的名字,必安,而不是那个他反抗到已经懒得反抗的“安安”。
为什么感觉这么惊悚?为什么他好像宁愿被这神经病打一顿?
也唯有将离,还能从范无救的魔爪下将谢必安救出来,并用事实反驳他一脸:“是没比你年轻多少,十一万五千岁而已。”
范无救不置可否,又把胳膊架在乐熹的肩上:“离离,你该不会忘了咱们俩岁数差不多,安安叫我老人家的同时也是在说你老吧?”
将离大言不惭:“你懂个屁,在我们神仙的世界里,我这个年纪是正当壮年!”
范无救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天生的神仙,原先不也是个凡人?”
“那怎么了?我现在是神仙啊!那就是正当壮年!风华正茂!管得着吗!”
乐熹听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先暂停一下关于年纪的讨论?我觉得必安说的有道理,稳定住那个神仙的情绪才是当务之急,毕竟你们两个老东西虽然不怕他,我们几个小年轻还很脆弱啊。”
“……”
将离和范无救停下来,一起转过头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大人物,大人物…”乐熹咳了两声,“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我说话的细节了。”
一直不说话的牧遥点头:“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定了吧。人家那么干净漂亮一个神仙,冷不丁扔到一堆鬼中间当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去人间玩一玩,交流一下感情,不管是君臣感情还是什么私人感情,都是个绝好的机会,哦,对了,我听周缺说这次去人间玩儿的名额也有我一个对吧?”
周缺急忙举了一下手:“还有我还有我!必安哥你答应过的!”
杏绾皱了皱眉:“所以你们都能去,只有我不能去?”
范无救疑惑:“你不用筹备婚礼的么?”
“哦,对,差点忘了,还要成亲来着。”杏绾拍了拍额头,“那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个女的,刚才也没和阿离拉拉扯扯,又马上要嫁人了,那神仙再怎么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来的。乱摊子你们自己收拾吧,我不奉陪了。”
话说完,便化作一阵阴风,飘出大殿。
就这般逃之夭夭,还真不是她没有良心,只是这样复杂又坎坷的情之恩怨,恕她一个单身一万多年的鬼无法理解,也给不出任何意见。
既如此,还是回去好好计划自己的婚礼吧,至于这位地府储君,未来冥王,杏绾觉得他应当不是个报复心很强的神仙。
当然,她也只见过他一面,并没有任何证据,直觉罢了。
直觉告诉她,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那应该是一个十分大度宽和的神仙才对。
她这么想着,刚飘出风乐宫没多远便被一道灵光给拦住了去路,一抬头,大度神仙微微垂眸,面容沉肃。
杏绾惊了一下,俯首一礼:“不知北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