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至武府,一切终归宁静,武大紧绷的心弦方得松弛片时。
然,诸多事务仍需武大亲理。
“遍请城中医士,为受伤兄弟疗伤。”
西门庆颌首:“此事已办妥当。”
思及阵亡的侍卫家仆,武大心如刀绞,“阵亡兄弟之遗体,适才不便处置,我已遣人城外守护,望速遣人通传其亲人,令其认领厚葬,莫使兄弟蒙冤,家人受怠。”
“为武府而战,此乃应有之义。”
“随后,设宴款待伤亡兄弟之家眷,询问所需,力所能及者即刻为之,余者亦当竭力。”
“遵命。”
“此番战役,众人皆带伤疲累,宜静养休息,勿需多虑。”
“……”
诸事安排停当,天色渐晚,武大默然半晌,复言:“吴刚,有一事需托付于你。”
吴刚乃豹头环眼之壮汉,因貌肖张飞而获“四眼翼德”之名,然性情与其暴烈原型大异,沉稳异常,武艺非拔尖,却默默无闻,昔为西门庆麾下,今为武府忠诚家仆,丁卯潜入武府之役,他曾浴血奋战,为武松与西门庆最早培养之武府家丁之一。
三道口之战,武大落马瞬间,吴刚亦挺身而出,为其挡刃,幸得林冲、武松等人及时相救,虽受伤而不重。
吴刚微怔,抱拳:“但凭家主吩咐。”
“自今日起,你与张良、张平等家丁亲属,若愿意,可迁居武府前院或近邻。另,武府前院防卫,由你全权担纲。”
“家主,我……”
武大摆手笑道:“毋须谦辞,吾信你能胜任。”
吴刚心生暖意,未再多言,重重点头应诺。
张平轻拍吴刚肩头,众家丁纷纷祝贺。
吴刚拙于言辞,憨笑挠头。
“此事不急于一时,尔等久未归家,散了吧,多陪伴家人,数日后归来不迟。”
“是。”
换作别家大族,或仅以金银犒赏,于武大而言,此皆分内之事。
诸事料理完毕,武大即刻前往拜会丁卯所救明教教主方腊。
方腊气色稍显萎靡,想必心力交瘁,然精神矍铄,仍是那位风云人物。
“武大官人,久违矣,风采依旧,哈!哈!”
武大笑赞:“方教主,汝……呵呵……”
虽交集不多,方腊曾救武大,武大亦派丁卯救之,故二人言语随和。
方腊直言不讳:“此次确为小人算计,幸得武大官人援手,另有石宝诸兄弟被迫,皆因我遭囚所致,若武大官人责怪,吾一人承担便好。”
武大摆手笑道:“休言取巧之词,方教主,你我今有共同之敌,吾既救汝,何谈为难?言归正传,如何反击,可有妙策?”
方腊愣怔,“闻君手中握有蔡九?”
武大颔首,淡然道:“即便如此,蔡京子嗣繁多,杀一不足以撼动。”
一子不足,方腊无以应对。
于武大心中,确未足矣。
此番,武大誓要蔡府痛彻心扉。
方腊老成持重,沉吟片刻,蹙眉:“武府兵马甫归,此刻图谋反攻,是否急躁?”
武目寒光一闪,面上却是笑容可掬:“所谓君子报仇,岂容过夜?且若连方教主都认为武府不宜急于反攻,蔡家必有同感,吾欲出其不意也。”
方腊眸光一亮,拱手道:“愿闻高见。”
“方教主,时至今日,料汝已与蔡家彻底决裂,吾亦不需隐瞒。武府已与梁山结盟。闻四海镖局九大舵主分赴各地,设舵之外,尚有另一使命,即探查七星盟之杀手巢穴。”
方腊微眯双目,未料武大布局已久。
诚然,九大舵主携两百人马,非独梁山精英,更有张青之探子与丁卯训导之武府精锐。
武大貌似按兵不动,实则暗中布下棋局,手法隐秘,不似他人张扬。
“摩尼教与七星盟,均为蔡府之江湖羽翼,方教主既已与蔡家反目,次当剪除七星盟。未知教主可有筹谋?”
方腊沉思良久,凝声问:“七星盟眼线密布,看似无实际地盘,实则遍及大宋。此举若不慎惊扰蛇蝎,武大官人可有信心我等实力能伤及七星盟?”
武大笑曰:“吾从未想过一蹴而就,只求尽力。方教主,敢问贵教信徒遍布徽州,可有把握清除附近七星盟势力?”
方腊目微闭,答之干脆:“可。”
武大挥手,沉声道:“既如此,河北有我师兄卢俊义,东平府有武府,济州府及其他州府有梁山英豪,四方合力,荡平七星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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