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人之见,君自如观花赏月,待我金银充盈,不吝掷金以蔽日!
此际世态,钱袋所载多为铜臭,无需盈千累万,只消数百贯,足以令人生畏矣!
厕器既成,新忧又至,何以解销售渠道之困?
汴京作为大宋帝都,权贵如云,然武府上下,无一相识。武某仅识童家之童英,此人尚在阳谷未归。
张良欲语还休,心中所想,口中却难启齿。
武某于此刻,尤为怀念昔日聪慧今已沦为无耻之尤的西门大官人。
童英不在,何足挂齿?有童雪儿足矣。
童雪儿于童府中,乃一异类,其母位极尊崇,惜乎产后抱恙而逝,童贯对其幼女怜爱有加。
更因身为女子,无缘童府家主之位,是以满门对她倍加呵护。
且闻徽宗皇帝亦甚喜童雪儿之机灵活泼,曾有意将其许配太子以示宠幸,却被童贯婉拒。
此等违旨之举,若非童贯之辈,恐已人头落地,然皇帝陛下似对童贯宠溺有加,一笑置之。
更令人惊异者,此事之后,徽宗不仅未减对童雪儿之溺爱,更有醉中戏言,言及童雪儿出阁之时,可按公主之仪举行。
虽为酒后戏语,然君无戏言,童雪儿他日婚礼,定不输公主之盛。
此又侧面昭示,童府若不涉谋逆,徽宗对童雪儿之恩宠,绝无稍减之理。
武某进京前,童雪儿早已归京,故今日拟借童雪儿之手,推广厕器!
男女有别,尴尬或生,然武某面皮之厚,自是不会介怀。
只是,童雪儿此幼女,生于溺爱,性格颇“灵动”,令武某颇为头疼。
童府对街,乃高俅太尉之府邸。
自武某现身,高府门前便立一英挺青年,自称为黄杰,邀武某前往府中一谈。
武某觉黄杰之名熟悉,一时却难忆起。
另一留步之声,则出自童府。
童府之中,步出一位白袍青年,质彬彬,笑容和煦,如春日暖阳。
“在下童路,童英二兄也,武大官人,久违矣。”
武某此举,以退为进,不费吹灰之力,引出两位青年才俊。
事理甚简,武某深知入京一举一动皆落有心人眼中,故太尉府黄杰之现,并不诧异。至于童路,显是其仆刁难武某,出自此人心计。
武某灵光一闪,终忆起黄杰身份。
昔日在郓州,武某覆灭七星盟一分舵,匆忙归阳谷途中,遇有六子之母袁青柔,其言屠杀其全家之青梅竹马,正是太尉府黄杰。
武某不由再望向面带笑意,看似无害之黄杰,目微眯。
此人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表面谦和,暗地手段毒辣,不宜亲近。
武某默然,童路则心急如焚。那狗眼看人低之仆确系其所派,意在刻意羞辱武某,打压其气势,使其知童府非童英一人之言可决,勿自不量力。
岂料,武某似对童府毫不在意,转而欲投太尉府,而太尉府之黄杰亦伸橄榄枝。
若武某真因此童路,弃童府而投太尉府,童大将军归必剥其皮。
武某非愚钝,何以入京后行径跋扈?
答案简单,手中握有盐坊、酒坊,兵部觊觎之特训法出自武某之手,现今香皂、香水问世,此皆新奇之物,财源滚滚,哪家豪门巨族不欲插手?
加之武某在苏氏私塾有一定话语权,又与摩尼教及梁山有交情,更何况武某之新粮南瓜,即将面圣,或许不久即能加官晋爵。虽目前背景浅薄,但凭手上资源,无人不愿抛出橄榄枝以拉拢。
古往今来,官场商场,无永恒之敌,唯有不变之利。
既如此,武某何需忍气吞声,何不狂妄些?不止当前,更要一路嚣张到底!
区区童府之犬,即使是童路,真激怒武某,武某亦不屑理会,他又奈我何?
不得不说,童路实乃蠢材,惯于依势欺人,却错估了对手,武某岂吃这套!
以后世之言,武某实为潜力股,童府因童英之故,占得先机,与武某结交,非武某强求攀附。
欲除武某者有之,欲拉拢者亦不在少数。
童路若真愚笨至此,将武某逼入太尉府门下,童大将军必怒不可遏。
“狗奴才,今后睁亮双眼,还不速去向武大官人赔罪?”
童路一脚将那仆役踢至武某面前。
“武大官人,奴才有眼无珠,怠慢大人,望大人海量,视奴才如浮云,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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