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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胜利大逃亡,山洞制精盐

翻过大山,来到一高耸的绝壁前,如果不是运气使然,裴元绍也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原来在山脚处有一非常隐蔽的裂缝,仅仅一人多宽,裂缝在上部拐了个弯,所以外面根本发现不了。当时他踩滑了,坐着滚了下去,衣服被挂的稀烂,皮肤也到处是血乎乎的擦痕。结果一摔下去,就看到了这个裂缝,进去后发现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程鹏带人修整了一下,大家依次进入溶洞。发现里面几乎可以住下上千人。山洞顶很高,有个圆孔,阳光从那里射下,使钟乳石及滴下的水滴看起来光怪陆离。一条地下暗河流过又消失不见,暗河水十分清澈,好像还有透明的鱼儿游过。山洞后面的洞口很窄,感觉也很深,黑漆漆的看不见底,使人产生未知的恐惧感,不敢进去。

程鹏安排了警戒,让斥候、猎人搭配监视山下官兵,丁广和裴元绍继续探查周围情况,福伯安排营地布置,田氏指挥烧水煮饭。饭毕,累了好几天的众人开始休息。

第二天,程鹏召集周仓、裴元绍、廖化、程卫、丁广、张才、刘良、接替程护的程礼(他也是涿郡战场死里逃生出来的程远志亲兵)等,一起开会总结前段时间的经验教训。

程鹏说道:“涿郡起兵以来,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们打了三仗:夜袭程家庄、埋伏葫芦谷、击杀刘关张。总结三仗,第一仗,夜袭。敌人完全是在睡梦中被我们快速砍杀,战果较小,杀死敌人五十人。但我军伤亡最小、缴获最多,现在都还没有消耗完那次的缴获。第二仗,埋伏加正面对决,我军战果最大,消灭敌人三百五十多人,缴获一般。我军伤亡较大,差不多接近百人。第三仗,偷袭加埋伏。看起来战果最小,缴获无,我军伤亡比例较大(杀敌三人,我方死四人)。但你们想到没有,刘关张三人的恐怖战力?他们属于绝世猛将,万马军中取上将之头犹如探囊取物耳!如果我们三百多人和刘关张正面对决,我们全部都会被他们三人绝杀!所以第三仗看似战果最小,实际上意义最为重大。我们和刘关张仇深似海,没有和解的可能。他们以后成长起来对我们威胁绝大。所以趁他们现在势力还比较弱小、对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举击杀,对我们来说就是消除了最大的威胁!”

周仓最有感触,他发言道:“当时我冲在前面。他们扔出刀剑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好在他们已经受了重伤,准头不足,否则,我是逃不脱的。”

程卫也说道:“当时我的那个小队,面对刀剑飞来都来不及举盾,速度好快、力道好大!居然一刀刺穿两人!”

程礼也补充道:“涿郡之战,那张飞只一合就刺死邓茂,关羽一刀就斩了老主公!这是我亲眼所见,他们确实太厉害了。”

廖化道:“我们的鸳鸯阵还得好好训练,加以改进补充。以后至少不能像这次这样手忙脚乱。”

程鹏赞许地看了看廖化:“这就是我这次召集大家开会的目的。我们的鸳鸯阵还需要强化训练,并在实战中磨合、找出不足之处并加以改进。你们下去后群策群力。训练中发现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很多问题我们商量着解决。这件事情,廖化为主抓一抓,好好琢磨琢磨。我会和大家一起训练!当然,这次击杀了刘关张,意义十分重大,对我们来说,我们的逃亡胜利了,我们的逃亡结束了!今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向汝南、建设我们新的家园。”大家一起振臂欢呼。

程鹏最后总结到:“今后我们作战,每个人都要多花心思。每次战后要开会总结、取长补短、不断进步。我们是弱势一方,事前侦查十分重要,要加强斥候队伍建设。裴元绍,你要多多努力,你的任务不是上阵厮杀,但比上阵厮杀还要重要。作战要多采用夜袭、偷袭、埋伏等战术,合理利用地形地物。这些都需要斥候队战前侦查周密。每战要集结几倍于敌的兵力,四面合围、务求全歼。当然,逼不得已也不怕正面对战,那时候就要本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精神一往无前、勇敢亮剑!”众人大声应诺。一时士气高昂,练兵热火朝天。

程鹏再次对裴元绍说道:“斥候队一定要识字,今后我亲自教你们。现在情况紧急,暂时只能见缝插针教斥候队和主要将领,其他的想学也可以自觉参加。” 其他人苦笑:“让我们识字,不如让我们生孩子。”程鹏翻一个白眼道:“没出息。到了汝南,每个人都必须识字!从今天开始。”

提高队伍的化水平是程鹏一直的想法。后世的人民军队之所以凭劣势装备打败有美帝全力帮助的优势装备的蒋军,从红军开始一直不懈地办“识字班”以提高部队化水平是极其重要的一招!而这样培养出来的士兵、甚至伤残官兵,退役后至少可以到基层(县以下的乡、亭、里等)当官吏,是今后程鹏动摇世家大族根基、掌握基层的强大力量!程鹏一路其实在考虑怎么操作,首先就是让大家识字,当前最好的识字版本就是还没出世的《千字》,一路上他就在回忆《千字》,加上阿拉伯数字,在抄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今天终于可以开张了。

程鹏首先在泥地上写大家的名字,从此开始了“教学生涯”,每到休息有机会就教大家识字,一直没停过。对于斥候和主要将领,还教给他们最基本的画地图方法。

程鹏又来到后勤队,正好大家都在。他首先慰问了伤员,看见大家恢复得不错,和伤员交谈了一会儿。程鹏向福伯问了问物资、特别是粮食的情况。福伯答道:“粮食大概还能支撑半个多月。只是食盐不多了,大家盐吃少了,感觉无力。”

程鹏算了算,半个月基本能到达黄河,这次逃亡,粮食总算没有拖后腿。看来夜袭程家庄的收获超乎想象。“福伯,特别要保护好我们的驮马,那可是我们的命根子。盐我来想办法。”

福伯:“少主放心,老仆一定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好它们的。”程鹏想到,接下来要安排丁广他们多多打猎补充一下肉食,动物肉本身也含盐分,可以保持大家的体力。

程鹏又想了想,转过头来拉着田氏的手说道:“孩儿有件事情,需要娘亲支持。”

田氏笑眯眯说道:“我们娘儿两还用的着这么客气吗?”

程鹏严肃地说:“孩儿仔细思考了下,觉得我们要加强营地和个人基本的清洁卫生,这样才能让大家少生病。比如我们可以定下规矩:清洗伤员伤口必须用凉开水、有条件用酒清洗。伤员绑扎布带必须清洗干净并用开水煮过。喝水必须烧开、不得喝生水。大小便到集中的粪坑,远离生活区。等等。这些事情很重要,需要娘亲抓一抓,和丁姨、甘姨一起商量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田氏、甘氏、丁氏都答应亲自监督执行。

以上事件称为“黑山整顿”。后来的历史发展体现了它的深远意义。它确立了今后基本的战略战术,使这支队伍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最后成为横扫天下的铁血雄师!“识字运动”使这支队伍素质大大提高,这些原本历史中的二流将领,全部成长为超一流统帅;退伍军人成为程鹏后来帝国基层最忠诚的官吏!而不为人注意的卫生规定,对保持军民身体健康、婴幼儿存活、伤员存活等方面相对于敌方取得了决定性优势!

第二天,程鹏正在和士兵们一起训练,练得汗流浃背。他偶然一个念头闪过:一个鸳鸯阵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一个班,一个大队相当于一个排,一个屯相当于一个连。现在总数四百零三人,大概和后世一个营一样的,本人算是个曲长(营长)。简直是太巧了!看来戚大帅是个承前启后的兵家大神啊,这个部队编制还是很合理的。于是他走神了,开始幻想团长、旅长、师长、军长、集团军司令……裴元绍笑嘻嘻道:“主公,你流口水了。”程鹏给了他一个爆栗,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只见丁广和几个猎人气喘吁吁而又兴奋地跑进来:“主公,请您看看这个。”然后放下肩上麻袋,打开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

程鹏接过白石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丁广兴奋道:“请主公舔一舔。”

程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惊喜道:“难道是盐?怎么发现的?”

“我们发现一群猴子,准备猎杀。但这些猴子十分警觉,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我们看见猴子们吃饱了野果,然后它们集体出走。我们悄悄跟踪,来到一处山谷。这里寸草不生,那绝壁下有一条白色的岩石带,猴子们就舔那个岩石。等猴子们离开后,我们过去也舔了一下,觉得是盐,就采了一袋,请主公示下。”

程鹏看这个岩盐,十分粗糙,含有很多杂质。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后世在农村见识过的岩盐的简单净化方法,立即安排道:“福伯,您带人砍柴烧一些木炭,同时把五个煮饭的铁釜、陶釜架上石头灶,准备尽量多的柴火;娘亲,你带人把麻布裁成这么大小十张,绢也裁五张”,接着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个方框,又对福伯道:“做十个个这么大的木条框。收集大家的竹筒、碗盆。”然后对其余青壮喊道:“大家拿上家伙,每人两个麻袋,跟我来。”丁广带路而走。

众人来到山谷,看见这里果然寸草不生,光秃秃的,石头硌脚得很。这里有一绝壁,奇妙的是绝壁是上部反扣回来,给人一股强大的威压!绝壁底部有一条白色岩石带,向地下倾斜消失。程鹏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露天岩盐矿,怪不得寸草不生。而绝壁反扣,使雨水侵蚀不了岩盐、可能以前能侵蚀的都已经侵蚀了。程鹏估计了一下,岩盐含盐大概不超过一半,储量对他们这点人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于是程鹏指挥大家热火朝天地开采岩盐,包括程鹏每人都背了两袋岩盐,排队回洞。

回到洞里,程鹏对丁广说:“你们继续采集盐。”丁广带人而去。程鹏见福伯已经烧了很多木炭,就亲自示范操作制作过滤器:他将绢布铺在地上,绢布细密,作为最后一道过滤。再盖一张麻布,抹布上均匀铺满一层约三寸厚细碎的木炭,再盖上一张麻布。最后用两层木条框扎住四边压紧绑牢。对福伯、田氏等说道:“照此做其他几个。木炭厚一点可以,不能薄了。”于是田氏等妇人很快完成了另外四个。

程鹏又指挥众人用竹筒、碗盆装水,把岩盐砸碎倒进筒盆里溶解,一直到溶解不了、即达到饱和为止。然后指挥两个壮汉一组,抬起过滤器框举在釜上部,将盐水倒在麻布框上。只见浑浊的盐水过滤后就成为了清亮的卤水。众人惊叹不已。程鹏又命福伯指挥点火开始熬制。

就这样,丁广带人采盐,田氏带人溶解,福伯指挥过滤熬煮,整个过程像流水线一样井井有条。麻布上面积淀了很多残渣,程鹏命人铲掉。一会儿,釜里热气腾腾,水分不断蒸发,卤水不断补充。釜里开始出现结晶。待釜里卤水装满,停止过滤,继续熬煮。釜里水分不断蒸发,结晶越来越多,最后产生了近一半釜雪白的晶体!目估大概有一釜约有二十多斤。程鹏、田氏、福伯等用手指捻了点晶体,放入口中——一阵纯咸的味道弥漫味蕾!大家纷纷品尝,一时间欢呼声四起。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望向程鹏,这个主公带给他们太多的惊喜了。

这个盐比当代天下所有的盐都要纯净雪白,可以算是最高端的精盐了。这样子的精盐当时完全可以当做硬通货流通,价格还极高!众人兴奋地熬煮了三天,竟然制作了近两千斤精盐!大家的饭食终于有滋有味了,加上丁广他们时不时的猎到一些野味,身体也得到改善,充满了力量。

在山洞里休整了六天,裴元绍回来汇报,山下官兵走了,不知去向。于是程鹏命令大家整装待发,特别是精盐大家装载的十分仔细,这可是重要的可以保命的财富呀。再次回来的斥候确定了官兵离去的消息,并找好了南下路线,于是大家恋恋不舍地告别山洞,在程鹏的带领下逦迆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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