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昱视角:
顾玄祁和安宁成亲后的第二年。
顾玄昱的个子骤然蹿了上去,脸上的稚气褪去,他的鼻梁挺拔,看着和顾玄祁有几分相似。
只是他仍然喜欢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
这一日,他下了学堂,刚跑进顾玄祁的院子里,就看到安宁和顾玄祁两人坐在窗边,顾玄祁正看着安宁喝药。
她喝的黑乎乎的中药很苦,气味飘散得很远。
一开始顾玄昱闻不惯这样的气味,后来他发现安宁日日都要喝,便也习惯了。
他曾经问过大哥,为何安宁姐姐要一直服药。
顾玄祁也只是含糊地说安宁身子不大好,需要喝药调。
后来他又偷偷跑去问了母亲,母亲叹了口气,说是之前安宁姐姐冻坏了身子,自此身子就一直不大好。
府里前不久来了个迂腐的郎中,是个胡须发白的老人。
他自称大哥顾玄祁是他的徒弟,顾玄昱一开始很生气,总觉得这个老头是故意占大哥的便宜。
结果郎中从此长久地住了下来,经常为安宁把脉看诊,随后安宁便日日喝药。
顾玄昱跑了进去,动作娴熟地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块糖,递给了安宁。
安宁苦得直皱眉头,一睁眼就看到了顾玄昱手中捏的糖块。
她笑了笑,随后接过含进了嘴里。
顾玄昱坐在一旁,问:“这些药还要喝多久?”
听到这个问题,安宁含笑和顾玄祁对视了一眼。
她有些高兴地说:“今日喝完就不喝了,郎中说这药可以停了。”
顾玄昱一听,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随后他又哼哼道:“原先看那郎中只会唬人,没想到他还是有点医术在的。”
安宁失笑,摸了摸顾玄昱的脑袋。
大家都喜欢摸顾玄昱的脑袋,不过他长大之后,就不肯别人再碰了,除了安宁。
顾玄祁在一旁捏了捏鼻梁,他在安宁身边看了半日的,有些疲惫。
安宁见状,当即关心地说:“歇会儿吧。”
顾玄祁轻声道:“你刚来了月事,身子也不舒坦,你也歇歇。”
话音刚落,门外骤然又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惜月小跑着进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看到安宁和顾玄祁后,面带喜意,扑通一声跪下了。
顾玄昱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她道:“多谢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成全……”
安宁连忙拉她起来,嗔怪地说:“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吗?你和星宿之间的感情那么好,也该到了成亲的时候了。瞧把你高兴的,当心摔倒了。”
惜月有些害羞,闻言道:“奴婢已经算很冷静了,您是没看到星宿,他高兴的一宿没睡着。”
顾玄祁听后,嗤笑一声。
安宁一听这动静,立马瞪了他一眼:“夫君,你当初的反应好像不比星宿好多少吧?”
顾玄祁哑然失笑,回想起一年前他迎娶安宁的前一晚,似乎也没有睡着。
他站了起来,走到安宁身旁道:“是啊,也许我还不如他。”
安宁的嘴角扬起,伸出食指故意戳了戳他。
这些话落入顾玄昱的耳中,他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难道你们二人也要……”
惜月大方地承认了之后,只听门嘭的一声,星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惜月所言非虚,他的反应比惜月还要夸张。
要不是注意到了顾玄祁的眼神,只怕星宿要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