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架空历史的故事,一个饱经战火蹂躏的国家,一个逃难的家庭,夫妻二人带着四个孩子,实在活不下去了,夫妻二人不得不将其中一个孩子卖给了一个瘸腿的中年人,瘸子貌似是个隐世的绝顶高手,甚至是有些仙侠的味儿,他在四个孩子中挑了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瘦巴巴的孩子带回了一个院子,是个院,院子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比男孩稍大的孩子,瘸子教三个孩子习武,这个男孩好像并不是练武的料,那俩孩子在练剑而他总是一个人躲在房看看,不过琴棋画倒是学得有模有样,这电影实在太漫长了,每一天每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记录了,夏轻言开始觉得无聊:“这个导演是不是拍纪实片的?怎么没完没了?”
但抱怨也没人理,没办法,现在他能看到的只有这个,他就一直这么看着,不困,也不饿,慢慢的,他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这个男孩样貌越看越像我小时候?“
从他有这个意识开始,电影中男孩的事情就好像与他有了某种关联,男孩在一天天的成长,而他脑袋中好像也一天天的被强行塞进了很多知识,好奇怪。
日复一日,两个稍大的孩子已经变成了和瘸子一样的绝世高手,而这个男孩还是每日浑浑噩噩。
夏轻言跟着电影中的时间来作息,虽然他一点也不困,但是电影中男孩睡了,天黑了,他的四周就会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慢慢的,他开始变得害怕夜晚的来临,他害怕面对无边的黑暗,那种无助像要慢慢将他吞噬殆尽,每一个黑夜他都在想同样的问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我永远被遗弃在这儿了吗?我已经死了,难道死后就是这样子的吗?”
这一日,大幕再次亮起,电影里的男孩早已是个翩翩公子了,那脸跟夏轻言十几二十岁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不过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稀奇了,虽然剧情开始变得跌宕起伏,但他也只能做个观众,安静的观众。
看了这么多天,不,应该说这么多年,没有一句声音,也看不出所谓的剧情,他开始渐渐变得烦躁。
屏幕上,一个官员带着一群衙役来到院把院砸了,徒弟们刚好都不在,瘸子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反抗,被打成重伤不治,临死还阻止徒弟们替他报仇,并临死前把三个徒弟一一叫进房去交代后事。
夏轻言不由喊叫起来,反正现在无论他怎么叫唤也没人,不对,也没有鬼能听到:“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看了,什么破电影,是拿来折磨我的吗?难道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其中一层,酷刑就是看这烂片?小月,你在哪里?”
夏轻言不仅说着,还往那大幕跑去,尽管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跑,那大幕始终距离他那么远,他只是想要发泄一下罢了。
但当他跑出几步,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视觉变化告诉他,那屏幕离他越来越近了,但他冲得太快已经收不住脚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屏幕面前,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缕鬼魂,但还是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为即将到来的碰撞做个缓冲,可是他手刚伸出,却发现双手竟穿过了屏幕,一股自然光线照在手臂上,竟感觉一丝暖意,那么真实。
惯性的作用,虽然不知道鬼魂哪来的惯性,他整个人还是扑了过去,顿时感觉四周亮堂起来,此时他竟身处一处草庐中,眼前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老头,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电影中的瘸子师父。
而再看回自己身上,不知怎的,他身上竟穿着电影中那与自己年轻时长得相同模样的少年的那身白衣。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说出这话时连夏轻言自己都吃了一惊,作为一个商业巨擎,他平日里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需斟酌再三,所以他笃定这不是自己。
尽管自己说话的声音再传回自己耳中,一切都真实得让他有些不自信。
“我到底是谁?”
夏轻言还在无比震惊中,老头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轻言。。。”
“啊?”意识到老头在喊自己,夏轻言一愣:”不是吧,原来你能发出声音啊?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们打哑谜打了多少年?“
“轻言。。。不要胡言。。。。为师快不行了。。。”
夏轻言左看右看,那少年确实不在,现在屋子里只有他和老头二人,另外两人在门外守着,他捋了捋,心想应该是魂穿,只是自己穿到了电影里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漫长的电影,难道这是个真实的世界?真实还是虚妄,他一时也难以辨别。
他心中刚有此想法,脑中竟有什么闪现,现在是大诏隆启年间,大诏虽国号称大,实则是个弱国,常年被周边国家侵扰,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大诏与千沙国燕然国三国交界处的一个小小县城,交州下辖的离县。
这些知识早就在他脑海中,因为正是他临死还抱在手里的那本中出现过的前朝年号,几十年前,当时还一贫如洗的他仅仅是因为那本的主角名字与自己相同买了那本,那是一本毫无逻辑毫无艺术学观赏性的烂,满篇都是意淫,主角开篇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总之就是江山在握美人环绕,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而他之所以会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也就是说,他进到的是那本中的世界,而他便成了中的主角,难怪连性格都变了。他看向病榻上的瘸子。
“师父!”夏轻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喊出如此闻者落泪听者断肠的两个声调。
“这。。。这个。。。喝下去。。。”
老头颤颤巍巍的递给夏轻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瓶子做工精美,泛着青蓝色的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接过瓶子拔出塞子闻了闻,一股藿香正气水的味儿,虽然心里不解为什么老头都要死了还在担心他中暑,但是还是一口闷了:“谢谢师父,藿香味儿有点淡了,不过也挺好喝的。”
老头嘴巴张得好大,好一阵子才将下巴收了回去:“此毒名叫”悔“,每月满。。。满月那日会发作,师父。。。莫恨师父。。。师父怕你。。。忘了。。。师父的交。。。交代。。。”
“啊?什么交代?交代啥了?”夏轻言一愣,一扭头,老头已经嗝屁了:”喂,老头。你交代什么了啊?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啊,奇怪,为什么脑袋也没有信息,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啊?开局一瓶毒药,我还高高兴兴的喝完了,说明还没给我系统就下线了,我该怎么玩啊?天呐,我怎么这么惨啊?我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啊。。。哎?不对。。。“
夏轻言突然想起这几日看的电影画面,那个官员带人来打砸,然后剧情就一团糟,感觉就像导演黔驴技穷实在编不下去了,后面就是各种煽情各种拖沓,不过好像记得老头给了这个少年一封信一样的东西,他赶忙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果然,怀中有一封信。
“陆将军亲启,看来是给别人的。”夏轻言掏出信”:陆将军安,千沙铁骑来势汹汹,交州沦丧只在早晚,唯颖州西有泗门天关,乃拒敌至佳之地,将军可长期驻守泗门关,千沙军千里奔袭补给困难,久拖必退,唯有泗门以西黑虎峡不可深入,千沙必会伏兵于此。。。这啥玩意?难道老头临终是交代我帮他送信?落款时间竟然是七月十五,难道是提前写好的?算了,不管他,先收起来。”
夏轻言将信收回怀中,心想这老头是不是怕他帮他送信拿着什么悔毒诈他,都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悔毒应该也不存在吧,今天是几号?今天十五?什么?今天是十五?没记错吧!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夏轻言突然想起那二人还在门外守着,老头先叫他们轮流进来交代后事,最后才轮到原主,也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老头有没有给他们喝过这个药。